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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悶響, 猶襄直直撞在了一旁的參天枯樹上,腐朽的木屑被撞得粉碎,簌簌落了一地。
猶襄直接被打懵了, 怔了半天才渾渾噩噩地張開眼睛,此時他正被那個紅衣女子單手拎著領子,彎腰進了馬車。
靈器的正廳中彷彿經歷了一場惡戰, 椅子桌子全都碎成一堆,七零八落。
女子將猶襄扔到了一旁的角落裡,一道結界籠罩住他的身形,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猶襄艱難抬起頭,和一旁的逐鹿對上了眼。
——逐鹿已變回了本相被困在一個透明的結界中,眨著鹿眼無辜地看著猶襄,而在他身旁,時塵和九重葛也被困在其中。
猶襄啞聲道:「你……你爹怎麼沒護著你?」
逐鹿眨眨眼:「可能是他們沒想殺我吧。」
猶襄抬起頭看了一眼。
凌亂的廳堂中,一個身著墨衣的男人坐在容不漁常坐的軟椅上,單腿曲著踩在椅子上,手腕搭在膝蓋上,一副大刀闊斧的兇悍架勢,讓人看得無端發憷。
扶手上靠著一把鋒利的長刀,刀鞘大概是隨處撿來的,並不怎麼符合刀身,剩下半截刀刃閃著寒光微微嗡鳴著,彷彿下一刻便要出鞘砍人。
紅衣女子將猶襄扔了後,轉身回到那男人身旁,微微頷首:「都在這兒了。」
男人漫不經心彈了彈刀柄:「還差一個。」
他抬手指了指九重葛的房門,道:「把他揪出來。」
女人頷首,正要抬步進去,猶襄突然道:「別……」
兩人看他。
猶襄艱難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誰,但是奉勸一句,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
男人嗤笑一聲,道:「死到臨頭話還這麼多,進去。」
女人沒再看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猶襄儘量縮著身體,心道剛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容不漁都沒醒,許是還在夢中,若是被人強行喚醒,這裡可沒人能應對他那不講理的起床氣。
四周一片死寂,很快,半掩的房門中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男人眉頭一皺,不自覺地抬手握在了刀柄上。
下一瞬,周遭無風自動,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靈力驟然籠罩整個靈器中,幾乎將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男人看起來修為不錯,冷著臉站起來,手將那似乎千斤重的長刀輕飄飄拿起,眯著眸子看著房門。
突然,一聲悶響,一道人影猛地從破門而出,將整個木門撞得一片粉碎,接著沖勢不停,驟然抵在牆壁上,將整面牆撞出絲絲裂紋。
眾人定睛一看,那女子似乎是被人打出來的,捂著胸口靠在牆上不住地咳嗽,應該是被傷到了肺腑。
猶襄突然哀嚎了一聲。
男人眸子一冽,閃身上前扶住她:「無事?」
女子搖搖頭,將咳聲壓在喉中。
此時,一隻手突然抓在了碎了半邊的門框上,容不漁滿身黑氣地從幾乎成了廢墟的房中走出,眸子陰冷狠厲,手腕上的遺夢珠還在微微閃著光。
看來真的被強行吵醒了。
容不漁輕輕搭了一下門框,半面牆連帶著門框都化為粉末簌簌落下,他眸中似乎還有水光未退,長長的羽睫上盈著兩顆水珠,看著孱弱又無措。
只是他身上的殺意卻是實打實的。
時塵見到容不漁出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委屈地喚了聲:「容叔。」
容不漁冰冷的眸子在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又移到了那帶著長刀的男人身上。
「名字。」
男人長相十分英氣,微微挑眉:「已死之人不配知曉。」
容不漁面無表情地一歪頭,輕聲道:「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