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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見之處似乎是一處床榻的頂部,旁邊白色床幔如同雲煙縹緲垂下,鼻息間一陣若隱若現的淡雅花香。
一處陌生之地。
容不漁眉頭皺起,掙扎著想要坐起來,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左手腕上正束縛著一條鎖鏈,玄鐵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伸手一碰立刻發出絲絲雷光。
鎖鏈蔓延到床榻之下,容不漁忍著痛隨手扯了兩下發現似乎扯不到頭。
他甩了甩手,一垂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身著一身素黑衣衫,長發挽在左肩,而那引魂鈴已不知去向。
饒是聰明如容不漁一時也摸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他又實在是太疲倦了,索性重新躺回柔軟榻上,微微蜷縮著身體,沒心沒肺地打算闔眸睡去。
不論誰將自己弄到這裡來,自會有人主動來找他,容不漁過慣了懶散日子,已經懶得去主動做任何事了。
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會卻一直入不了夢,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腕上的遺夢珠也不見了。
這些年來他依靠著那些夢渾渾噩噩醉生夢死,早已忘記了沒有遺夢珠時他要如何睡著。
容不漁茫然地躺在榻上半天,才輕輕摩挲著空落落的手腕,喃喃道:「師父……」
他正要難得一見起身去尋遺夢珠和引魂鈴,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偌大個房間發出一陣輕微的吱呀聲,有人哼著歌一跳一跳地踩在青石板上朝內室走來,室內一陣輕微的「噠噠」腳步聲,聽著此人似乎心情極好。
容不漁立刻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偽裝沉睡的模樣。
姬奉歡將內室珠簾掀開掛到一旁的玉鉤上,含笑道:「哥,你醒了嗎?」
聽到姬奉歡的聲音,容不漁手指微微一顫。
姬奉歡放輕腳步聲走到床榻旁,輕輕將三層雪色床幔撩開,孩子似的趴在床沿看著背對著他的容不漁。
「哥哥?」
他小聲喚著。
容不漁腦海思緒萬千。
「他是在叫誰哥哥?」
「那個活人是他做出來的嗎?姬奉歡找了一晚上的人就是他?」
「他現在是把我認成了那個傀儡?」
九年未見,容不漁有些不清楚姬奉歡到底長成了什麼德行,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姬奉歡歪著頭,拿著扇子輕輕去戳容不漁的腰,悶聲道:「哥,你出去了一晚上,真要把我嚇死了,若是下回再這樣,可就不止這一條鏈子了。」
容不漁羽睫輕動,這才徹底明白姬奉歡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他做出來的那具傀儡了。
想到這裡,容不漁突然來了些興致,他懶得再裝,直接從榻上坐起來,緩慢轉過頭,對上姬奉歡的視線。
姬奉歡依然如同少時那般,面容妖邪美艷,一瞧著就不是什麼正經修道之人,此時他趴在床沿上,下頜枕著小臂,如同幼時一樣,帶著些稚氣眼巴巴地看著他。
「哥哥醒啦?外面好玩嗎?」
容不漁不太懂那個傀儡平日是如何和姬奉歡相處的,只好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姬奉歡撇了撇嘴:「哥哥突然不見了,奉歡好擔心啊,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容不漁呼吸一窒,突然有些心軟。
姬奉歡勾起唇妖媚笑了一聲,道:「哥哥怎麼不說話?」
容不漁定定看著他,半晌才道:「奉歡,你要我說什麼?」
下一刻,姬奉歡放聲大笑,直接欺身而上,一把掐住容不漁的脖子,琥珀眸瞳在瞬間化為赤紅魔瞳,冷厲又狂亂地看著容不漁。
「哥哥。」姬奉歡壓低聲音,湊到容不漁耳畔,臉上帶著壓制不住的狂喜和憤恨,「真的是你。」
容不漁面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