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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啊老爹，你這不是逼著鴨子住雞窩嘛！雖然都是小雞，但扁嘴哪鬥得過尖喙！

這話紅線只能在肚子裡打轉，瑞大將軍那邊已經興致勃勃地講起他小時下學後和一幫孩子騎馬打仗的光輝事跡了，缺心眼的賀寶呵呵直樂。

紅線覺得自己甚冤，在天上時低眉順眼也就罷了，誰讓咱仙階低呢，難得交個仙友還鬧了那麼一出，不盼仙福永享只求無功無過，卻被一腳踢下了界，生在將軍家算有福了吧？時時帶著個傻弟弟不說，現在還要防著別個孩子欺侮，前路渺茫，哪裡是岸？

時間尚早，先生還沒來，一個孩子輕車熟路地在夫子像下點了三炷香，一眾孩子便搖頭晃腦地誦讀起來，聽不出讀的是什麼，但卻很有氣勢。

紅線剛想問賀寶覺得這裡如何，卻見他正隨著一眾腦袋搖晃著，只是沒有張嘴，紅線照他腦後就是一巴掌，&ldo;人家那是讀書呢！你跟著晃什麼！&rdo;

賀寶一臉委屈，&ldo;娘說安分守己，勤學……勤學……&rdo;他說了一半卻怎麼也想不起後面那詞是什麼，皺了眉毛苦苦思索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傻氣。

&ldo;勤學不輟是吧？&rdo;紅線順口補上。

&ldo;是，是勤學不輟！&rdo;賀寶一臉欽佩。

&ldo;我問你，你是聽孃的還是聽我的？&rdo;

&ldo;聽你的！&rdo;賀寶痛快得連磕巴都不打。

&ldo;那好，你聽我說，娘說的安分守己勤學不輟那是說我，至於你，只要保證不被別人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rdo;

&ldo;怎麼叫被人欺負？誰啊？誰欺負我？&rdo;賀寶迷惑地四處亂看。

紅線又順手拍了他後腦勺一下，&ldo;坐好！欺負……就是，記得進來前，我絆你那一跤不？那就叫欺負。&rdo;

&ldo;可是我樂意你欺負我啊！&rdo;賀寶聲音洪亮。

&ldo;哎呀！你……你小點聲！&rdo;紅線絕望地捏腦門，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賀寶一嗓子下去，讀書聲頓止，原本搖晃著的小腦袋齊刷刷地向紅線他們轉來，旋即暴起一片笑聲。

&ldo;我聽說他弟弟是個傻子！！&rdo;

&ldo;哦！哦！神仙有個傻弟弟哦！&rdo;

&ldo;傻弟弟，流鼻涕，一步一摔和稀泥！傻弟弟，真稀奇，纏著哥哥真有趣！！&rdo;

笑聲中，一個孩子帶頭唱起了歌謠，幾個孩子還很有創意地敲著筆筒給他打拍子，眾小兒紛紛捧腹。

歌謠傳了絕對不止一日，賀寶不可能永遠不出門，有些事情終究要面對，但紅線心裡還是堵的不行，嘿！小詞兒編得還挺押韻！看來這書齋真不是白唸的！

轉頭想要安慰賀寶，卻見這缺心眼的玩意兒竟跟著節奏拍著手！

紅線這個氣呀！

那邊唱諾的孩子已經爬到桌上，一蹦一跳地倍兒興奮。一時間大堂裡的歡樂氣氛達到頂點，連二層偏間裡都探出幾個腦袋。

&ldo;啪！&rdo;的一聲，一個白玉筆筒照著桌上猶自享受矚目的孩子右臉飛去，隨著清脆的玉石落地的聲音，大堂裡立馬安靜了，所有人都楞住了，被擲到的孩子也愣住了，直到發現嘴裡流下的除了鮮紅的血還混著半顆牙時，才哇哇哭起來。

&ldo;我告訴你們！他！&rdo; 紅線一手指著身邊賀寶，&ldo;……是我弟弟！要欺負，也只能我欺負！&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