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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迎眉搖了搖頭,“只要她沒騎到咱們頭上來,咱們也不好管別人的閒事。”
晚晴原本還想說什麼,聽聞晏迎眉此語,再偷看了眼她一臉無奈的神色,也只好乖覺地閉了嘴。
一旁尚墜將晚晴的表情看在眼內,不會兒,跟在她身後一起出了正堂。
走遠之後尚墜開口問道,“怎麼了?”
晚晴氣鼓鼓地一把抓過她的手腕,“你跟我來。”
扯著尚墜出了疏月庭,三拐兩拐到了東廂的下人房舍,連門也沒敲,便直接推開了其中一道房門,屋子裡的人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抬袖拭眼。
尚墜一看,晚玉臉上盡是淚痕,陪在她身旁的晚弄也是眼眶發紅。
兩人行近過去,晚弄待要說些什麼,卻被晚玉飛快地扯了扯衣袖,她一時啞口,尚墜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兩人,見晚玉只是無聲抹淚,心裡多少已有些瞭然。
晚晴先急了,“這會兒還把我們當外人麼?倒是打了哪兒?重不重?”
晚弄再顧不得晚玉的阻止,一把撩起她的裙襬,哽咽著道,“你倒是自己看看重不重。”
就見晚玉兩邊小腿都佈滿了一條一條滲血的紅痕,左腳腳踝附近更象是被硬物狠狠抽打過,不但青紫發黑,還腫如饅頭。
晚晴一下子就氣紅了眼眶,“這也太欺負人了!”胸口抑憤不已只想破口大罵,可情急之下卻短了詞,一些難聽說話又出不了口,只氣得衝著晚弄就發作起來,“你就不會陪她去找大管家麼?!怎地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打成這樣?!”
晚弄著急分辨,“這丫頭本來膽子就小,又被那賤婢嚇唬一番,開頭連我也瞞著死不肯說,要不是我瞧出來她不對勁,只怕到現在還被她矇在鼓裡。我倒是逼著她去見了大管家,可大管家聽了也只是嘆口氣,讓人把她換了出來便已作罷。那賤婢背後有主子撐腰,連大管家也奈何她不得,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又有什麼法子?”
“先別吵了。”尚墜沉聲阻止兩人,蹲下身去,執起晚玉的腳踝輕輕捏了一週,又抬起轉了轉,“疼不疼?”
晚玉痛得齒縫間嗤出一口冷氣,含淚點了點頭。
尚墜回頭對晚晴道,“你去藥房討些馬鞭草、石上蓮和謝婆菜。”又轉頭對晚弄道,“你去取些白酒、紗布和一個藥臼來。”
兩人應聲而去。
尚墜這才輕輕問晚玉,“可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晚玉咬了咬唇,把衣帶解開,慢慢撩起衣襬,右肋上同樣有大片烏紫。
尚墜看了,臉色愈沉,眼底冒出一團火簇。
不多會晚晴和晚弄把東西拿了回來,尚墜一聲不發,把草藥拌在白酒裡細細搗爛,用紗布包起來纏在晚玉腿上傷處。
晚晴俯身去搖尚墜的肩膀,“墜子,要不你勸勸大夫人出面——”
“不可能的,你別想了。”尚墜打斷她,太后不但欽點夏閒娉為白世非之妻,還為此把晏迎眉之父晏書貶謫出京,在這種風頭火勢下晏迎眉如何能輕舉妄動,只怕一不小心便會為孃家招來無妄之災。
夏閒娉的背景如此特殊,這也是為何邵印明知道她的侍女恃勢欺人,卻也始終束手無策。
晚晴恨聲罵道,“白府那麼大就真的沒人治得了她?難道就讓那賤人一直橫行霸道下去?!”
尚墜不理她,邊為晚玉包紮,邊細語叮囑,“小姐有一樽消腫化瘀的花露,我回去後向她討來給你,記得每晚臨睡前塗在身上,再用手掌把烏青的地方搓熱了,這樣好得快。”直到起身之後,才回過頭來對晚晴慢慢說道,“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你有什麼好主意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
“若想治那丫頭——”尚墜頓了頓,定睛看向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