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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莫一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莫二收回了思緒,但笑不語,番禺城沒有秘密,也藏不住事。
「你是想讓衛斯做替補。」莫二也是肯定句。
衛斯的傳聞很少,莫二除了知道他這個人外,其餘一概不知,但是莫一可能知道得更多點。
「他不比林傾差。」提起林傾,莫一有些複雜,這個名字算是全城人心裡的一個痛點,但更多的是惋惜。
莫二即便知道了莫一的意思,還是有當無地問了一遍:「那你的意思是?」
「按你的意思辦,如果洗顯出事,衛斯頂上,若是事態不可挽回,你來瞞住全城。」
莫二輕嘖了一聲:「事態不可挽回的意思是?」
兩個人都是明知故問,莫一話裡的意思其實很清楚了。或許對方是洗顯的緣故,莫二難免生了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那你準備好跟玲瓏解釋!」莫二話裡多了些賭氣的意味。
扯上玲瓏,莫一的態度也悻悻。不過轉念,便定了下來,不無嘲諷的開口:「是跟玲瓏解釋還是和你解釋?」
莫二不置可否,洗顯於他總是特殊的。他也講不出這股特殊勁在那,就歸結在他應了洗家主要護住洗顯,雖說是他提了主動出城迎戰,但是他沒想過賠上洗顯,或者上他對洗家軍有足夠的自信,但是眼下莫一似乎不是這樣考慮的。
莫二開始慌了,但是他有個習慣,越是慌亂,面上越瞧不出來。
「有關係嗎?」
無論是他還是玲瓏,有關係嗎?
話落,他甩袖要走。
「老二!」莫一喊住莫二:「為了甌越。」
為了甌越,又是為了甌越,莫二心裡說不出的憋屈,這艘處處是漏洞的破船究竟要拖累多少人。
莫二背對著莫一,他的眼前不再是塵土飛揚的中軍大營,而成渾身鮮血的甌越兒郎的英靈們,他們望著他,沒話,也沒表情,只是哀傷地看著他。
他原本有話,但是又全吞了下去。
洗顯正在擦拭自己的鎧甲,這也是莫二不多次看見洗顯身著甲冑的樣子。
濃重的黑色,鮮紅的纓子,很不吉利的配色,莫二似乎看到了死亡。
他接過士卒的工作,彎下腰,替洗顯繫好護膝。
「莫一應下了。」莫二低著頭看不清神態,但洗顯總覺得不是個好訊息。
「你在怕什麼?」
那細微的一絲顫抖被洗顯抓了個正著。
莫二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他總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沒個未來。
生生死死,每天都是這些事。
「你擔心我回不來嗎?」莫二像是被抓住了把柄,僵了一下,隨即就鬆懈了下去。
洗顯拍了兩下莫二的肩膀,說不上是安慰還是別的什麼。
「母親活著的時候,每一次父親出征,她都是怕的,一連幾天茶飯不思,整夜跪在祠堂裡,乞求祖宗保佑,實在撐不住才吃一點白粥,一次一小碗。有一次父親提前回來,給碰上了,他講的話,我一直記得,在死亡面前,不會因為你身份高貴,死亡就對你網開一面,生與死也就那樣,有人活著,就會有人死,更何況,我死了,說不定能讓更多人活著。」
洗顯連安慰人都不會,但就這算不上安慰的安慰,反而讓莫二心安了一些。
洗顯連夜集結了小隊,也就千人。
今夜,起了風。
「莫二,為我點一盞燈吧,我若是死在了城外,也好尋著燈光回來。」落葉歸根,東越人不成文的傳統,每一個出征的東越人,家裡都會為他燃上一盞長明燈,好讓他的靈魂能尋著燈火找回家。
莫二不知是怎麼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