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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後突然襲來的寒風讓士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回過頭的瞬間正迎上撲面而至的刀光。
驚恐計程車兵們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後方的人從何而來,紛紛驚訝地轉身反擊,一陣騷亂中不少慌張計程車兵脫離掩體被對面片刻不息的槍彈射殺。
被濺了一身血的齊淮遠抬頭看見常珸把茫然無措的楚殣拉上了車,眼中的猶豫轉瞬即逝,很快被覆蓋了瞳孔的金色遊絲所取代,如同黑夜中鎖定了獵物的梟隼一樣無聲地迅猛出手。
楚殣坐在副駕駛上回頭,遠遠與那雙金色眼眸對視了一眼,心臟像是感受到了威脅一樣緊縮。果不其然,下一刻,剛才還遠在天邊的齊家主已經出現在了轟鳴著啟動的越野車旁,右手如同鐵鉗一樣抓住了楚殣的胳膊。
「你他媽放手!」毛線向左猛打方向盤,試圖甩開這個突然出現的麻煩。
而打定主意不打算放人齊淮遠直接利用這輛車敞篷的特點,強行把楚殣從車上拽了下來。
老子下次一定先系安全帶,楚殣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隨之而來的就是墜落在地的疼痛。
「這個瘋子。」毛線暗罵了一句想要停車,奈何身後札和木的人已經壓了上來。
楚殣摔在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不過幸好身下還墊著一個人所以沒摔出什麼大毛病來,倒是灰頭土臉地吃了滿嘴的尾氣和風沙。
「你想摔死老子嗎?唔……」怒氣沖沖吼過去的楚四話音還沒落就被人翻身壓在身下堵住了嘴。沒有絲毫章法的親吻帶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如同陳年烈酒一般沖昏了楚殣的頭腦。
「二爺,再不撤就來不及了。」屬下有些焦急地提醒道,毛線回頭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楚殣,怒得氣血上湧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踩下油門絕塵而去。
札和木親眼見證了那恐怖的力量,急匆匆解決了對手趕過來卻看到一些非禮勿視的畫面。
「咳咳,齊家主。」
齊淮遠意猶未盡地在那水潤的雙唇上舔了一下,緩緩抬起頭扭過去看向一眾呆愣在原地的蒙古人。蒙古作為一個並不算太發達的內陸國家,思想相對保守,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這種事實屬罕見。可是稀奇歸稀奇,他們可不敢惹這個能獨自衝進敵軍陣地後方的男人,於是紛紛移開了視線。
「讓開。」楚殣有些羞赧地想推開他,卻絲毫無法撼動那野獸一樣的身軀
齊淮遠低頭與他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情緒不清不明,最終還是在一片沉默中拉起了楚殣,只是那隻手卻沒有再鬆開。
楚殣覺得這力氣大概可以把自己的左手也攥廢掉,他想抽出手,卻因目光觸及一張熟悉的面孔而停下了動作。被士兵抬出來的齊修儼然已經成為了沒有任何生氣的屍體,蒼白的面孔上沒有了以往常常能看到的憤怒表情。楚殣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來。
札和木撫胸對著這個名義上的汗王行禮,雖然他的初衷更多是為了政治野心,但「朵兒邊·那孩思」的稱號世世代代伴隨他的家族,教他不能不為了黃金家族的徹底泯滅而感到悲哀。
「按照你們蒙古的葬儀,葬在這裡吧。」齊淮遠的語氣幾乎沒有什麼波瀾。
「你就讓他埋在這裡?」楚殣感到難以置信。
沒有任何儀式和準備,埋葬在這剛剛被槍彈摧殘,橫屍遍野的荒蕪橡樹林,怕是和亂葬崗沒有區別。
「這裡是鐵木真選擇的歸葬之地,也將是他認祖歸宗的地方,找回孛爾只斤的姓氏不好嗎。」齊淮遠將一張泛黃的古老契書扔在了地上,戈壁的風沙捲起那張莫臥兒流亡皇族的賣身契飛得無影無蹤。
玉爪海東青在空中盤旋著哀鳴一聲,與地上蒙古薩滿的歌聲相呼應:
你從長生天墜落至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