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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子看了看他,神色忽然就暗了下來:「我其實下山很久了,我也好久沒回去過了。」
陳賦宗一見她神色不對,正要開口安慰她,她忽然就自顧自的講了起來:「我從小就生活在甄澤觀,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下山歷練。當時我天資不錯,在道觀裡算是法術高的,我年齡又小,心高氣傲,一門心思的想抓一隻妖回去。沒走多遠,我就在一座山上遇見了一隻妖,它可能和我一樣,從沒見到過外面的人,所以見到我也不知道躲。我正想著抓了它我就能回甄澤觀了,也沒多想就朝它衝過去了。結果,我打不過它。」雲初子自嘲的笑笑:「你很奇怪吧,那隻妖很厲害嗎?其實不是,它也是才化成人形不久,連話都不會說。可能還是我太弱了,它看我受傷了,還想著幫我療傷。可我當時就覺得受了侮辱,非要收了它不可,結果就是我們一直打了兩天,打到我實在沒有力氣了,它也沒力氣了,才暫時休戰。它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幹什麼,還給我找了吃的,給我找了一個休息的地方。我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把它收了,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可能我當時真的太差了,無論我做什麼,對它都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我就是不願意放棄,一定要收了它,就這樣的過了一個月。」雲初子忽然低下頭笑了笑,聲音也忽然柔和了一些:「那隻妖化成的人形是個男人,生的特別好看。即使到今天,我也沒再見過那麼好看人。慢慢的,我心裡雖然想著要收了它,可也不怎麼行動了。還耐著性子教它說話,給它講人間的事,雖然我也沒見過很多的人。」
陳賦宗看著雲初子陷入回憶的樣子,也不打斷她,偶爾想起自己,心下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便等著她繼續講。
「我和它在山上待了近半年的時間,也沒管觀裡有沒有人擔心過我,每天就和它玩玩樂樂,切磋法術,還在山上搭了一座房子。我雖然知道它是妖,可我拿它當我的親人。」她忽然淒涼的一笑:「修道之人不抓妖果然是會遭報應的。後來有一天,我和它誤入了一個法力高到我們兩個聯手都打不過的妖所佈的陣裡。這個陣是吸食人精氣的陣法,十分兇險。但布這個陣的畢竟是妖,它也是妖,所以雖然我們都被困在裡面,它卻沒什麼事,只有我,能感覺自己的精氣在源源不斷的流失。它也想救我,所以只能拼盡了全力去破解那個陣。試了各種辦法,又一次次被反噬回來,因此也受了很重的傷。最後,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就在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它終於破解了那個陣,帶我出去了。可那個時候,我的精氣幾乎被吸乾,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張皮包裹著骨頭。」雲初子忽然笑了,讓陳賦宗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心驚:「你猜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陳賦宗本來聽得很仔細,正在腦中細細想著當時的場景,忽的被這麼一問,是愣了愣才道:「你不會也和我現在一樣吧?」
雲初子搖搖頭:「那隻妖渡了他的修為給我,為我續命,後來我就一直躲在山裡養著,直到完全恢復了。」
陳賦宗點點頭,便問道:「那隻妖呢?」
雲初子的神色忽然變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腳下:「它走了,給我渡完修為,知道我不會死之後就走了。」
「所以你就一直沒有回甄澤觀,而是在找它?」陳賦宗把事情前後聯絡到一起得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答案。
雲初子聽見這句話,忽然笑了一聲,很冷,眼中在那一瞬間也染上了恨意:「是啊,我就是在找它,一定要找到它。」這句話是咬著牙說的。
陳賦宗不知道雲初子為什麼忽然就變臉了,他也沒聽出雲初子有哪裡可恨那隻妖的。
「好了,該你講了。」雲初子轉過頭看著他,方才的表情沒有在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就像沒講過那個故事一樣。
「我的故事。」陳賦宗真的不想說,可既然已經聽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