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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蒂摘下眼鏡，閉目，捏著眼角。

&ldo;那個蠢貨, 說話總是不過腦子。&rdo;

科斯蒂頭疼似的說。

他睜開眼，淡藍色眼眸中充滿犀利, 像極了媒體報導的人物。

&ldo;你, 剛剛是出了什麼事嗎?&rdo;

席天小心翼翼地問。

科斯蒂嚴肅的時候，他也會不自覺地尊敬起眼前的人來。

&ldo;沒什麼, 老毛病。替我和你雌君道個歉。&rdo;

席天拉住科斯蒂的手, &ldo;你剛才是怎麼了?&rdo;

科斯蒂下意識甩開席天的手，席天顯然沒被他的導師這樣拒絕過，一時無措。

&ldo;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事。&rdo;科斯蒂指了指桌面上的框架眼鏡, &ldo;我一戴上眼鏡智商就彷彿退化到只有十六歲, &rdo;科斯蒂按了按太陽穴，&ldo;我精神疲憊的時候就會下意識戴上眼鏡。&rdo;

&ldo;可是, 可是以前你都沒有戴過啊?&rdo;席天不敢置信，這種漫畫裡的行為怎麼可能出現在現實裡。

&ldo;傻子, 在蟲星上時我戴隱形眼鏡。&rdo;

科斯蒂輕輕戳了席天額頭一下。

&ldo;所以，所以……&rdo;席天被這個天方夜譚震驚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ldo;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有時戴著，有時不戴。&rdo;

&ldo;你有近視嗎?如果做實驗時不戴眼鏡你看得清嗎?戴上眼鏡以後究竟是什麼感覺?這種神奇變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一連串的疑問從席天嘴裡吐出來，他還開啟了終端的錄音功能。

&ldo;你把我當你研究的小白鼠了嗎?&rdo;科斯蒂嘀咕著，還是回答了他，&ldo;我沒有近視，只是單純的平光鏡，做實驗時沒影響，眼鏡更像是一個身份識別標誌，戴上以後大腦會自動調整到另一個人的性格頻道，性格更熱情，衝動更原始。&rdo;

&ldo;那麼你和他的記憶是共享的嗎?&rdo;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席天顯然很興奮。

&ldo;我和他都是同一個人，既不是精神分裂也不是雙重人格，就像你戴上墨鏡和不戴墨鏡都是你，只是你看待世界的濾鏡變了而已。&rdo;

席天似懂非懂，&ldo;其實我很好奇，剛才在說艾利斯時，你在想什麼。鄭重宣告一下，本來拉你到這兒就是為了談這件事的，不過現在單純好奇起來。&rdo;

&ldo;……&rdo;科斯蒂實在不想回答，無奈他對待自己喜愛的後輩雄蟲還是說了實話，&ldo;覺得你被人搶走了，看你的雌君就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rdo;

&ldo;嘿，你又不是我的父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rdo;

23歲的席天表示真的無法理解。

&ldo;等你當了父親就理解了。&rdo;科斯蒂揉了揉席天的頭髮。&ldo;你雌君頭髮都那麼長了，你怎麼就不肯留長呢?&rdo;

科斯蒂還記得席天當時拍的照片，照片裡是軍雌的睡顏，顯然是在下午拍的，金色陽光鋪灑在他恬淡的面容上，短短的頭髮上部分豎立，下部分被盡數壓下。

&ldo;我喜歡長發，不代表我一定要留長髮。再說留長以後多麻煩，滿屋落髮，有艾利斯一個人留長就好了。&rdo;

席天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導師對他留長髮很是執念，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科斯蒂就對他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