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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王大人於原職上勤勉肯幹了數年，該是時機擢升了。&rdo;棠辭向王柯眯眼笑了笑，又牽過柔珂的手，與她溫聲道，&ldo;你方才不是說餓了麼?我這便帶你去甕中捉只鱉來，還是一隻肥美的鱉。&rdo;

庫房裡摞著一袋袋的糧食，堆積如山。

徐謙隨手抓了把米，又望了望四下，頗有些驚異道：&ldo;曹大人儲這許多糧食作甚?依我看，只三分之一便能開倉放糧三日不止了。&rdo;

本來若無徐謙協助，曹振也自有計策對付棠辭，只是多費些功夫罷了，眼下肩無擔子一身輕，飄飄欲仙之下早忽略了徐謙話語間微妙的變化，只撫須笑道：&ldo;徐老闆既是商人莫非不知?糧食、布帛、銀子向來是愁少不愁多，只擱在眼前看著便舒心!&rdo;

徐謙若有所悟的&ldo;哦&rdo;了一聲，嘴角卻沒了笑意，聲音也轉冷：&ldo;堆在庫房裡令米蟲啃噬一空也比餵飽百姓強?慈幼院昨日可是又添了好幾具餓殍!&rdo;

曹振怔了半晌，雲裡霧裡地約莫察覺有些不對勁，嘴卻快了幾步，恬不知恥道：&ldo;澇災是天災，是老天爺令他們死的，我作何要與老天爺作對?&rdo;

&ldo;啪啪啪‐‐!&rdo;

驀地一陣拍手聲迴蕩在偌大的庫房中，聽得曹振寒毛直豎，不禁縮了縮脖子，循聲望去。

背光走來一男一女，待走近了一瞧，那少年長身玉立宛如畫中之人，而那女子身形頎長亦是洛神之姿。其後還列著兩隊兵士，紅纓盔甲，長/槍錚錚。

曹振自覺於氣勢上便矮人一截，才瞠目結舌地略略後退幾步卻被徐謙提著衣領往前摜倒，他順勢跪爬至那少年腳下，笑得諂媚：&ldo;這位……可是棠大人?怎地……怎地早了一日?臣還未及備下接風洗塵之宴呢……&rdo;

話未說完，&ldo;噌&rdo;的一聲，白光一閃，曹振脖子間便抵了劍刃‐‐

棠辭握著劍柄，眸色冷厲，冷笑道：&ldo;曹大人方才說得好極，澇災是天災，百姓死了也與你無關。只不知，曹大人死了該是天災還是?!&rdo;

第44章

待將曹振收押待審後，棠辭自尋了王柯與他細說梁州開倉放糧，移粟救民的具體事宜。

有了曹振的前車之鑑，王柯不敢懈怠，對棠辭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幾乎表露出傾家蕩產也要與湖州災民同舟共濟同生共死有難同當的決心來。

商量好了，王柯也即刻尋人去辦。一則是往都指揮使司裡奔走，遣了兵士親去梁州城郊將先前被曹振藏匿在荒山野外的災民請回梁州。二則是慈幼院住不下了，便先呼叫厚實的軍帳及過冬夾襖等，搭好了分發了可為災民暫住穿用。三則是穀倉開放，按戶分配供給，抑制梁州城內米價。四則是朝廷撥款，災民如若有需，經核實後可自往梁州布政使司領取賜葬費，為不幸罹難的親人安排喪葬後事。五則是由梁州三司遣人即刻前往湖州為災民重建屋舍，並預置盤纏可待災情緩解後鼓勵湖州流民歸家安置。

令行禁止，梁州城內一派井然。

適時熊亨領兵自城外歸來，帶回湖州災情已得到抑制民心已暫得撫慰的好訊息，眾人皆大喜。

是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秋日暖融融的陽光鋪灑大地，日色暖黃，前來領米的百姓臉上也都綻出由衷幸福的笑容，一個個地交口稱讚朝廷，言語談論間不自覺地便牽扯出家長裡短來，說到有趣處還朗聲大笑，多少驅散了連日來籠罩在心裡家破人亡無處可居無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