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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塵音應該不知道怎麼回答吧，至少不會反應得那麼快。

她輕輕嘆了聲氣，正想解釋自己做了個夢，就在這時聽見江塵音懶懶地笑了一聲：&ldo;你很想我麼?&rdo;

語氣自然又寵溺，因為夾著睡意，莫名地令薄暮雨心癢。

她回道：&ldo;嗯，很想。&rdo;

之後江塵音沉默了幾秒鐘，薄暮雨聽到那邊有響動，像是掀開被子下了床，然後江塵音問：&ldo;你要在凌州待多久?&rdo;

&ldo;大概一個周左右。&rdo;薄暮雨記得蘇漫是這麼告訴她的。

&ldo;嗯……&rdo;江塵音沉吟少頃，這回的聲音比剛才清朗了許多：&ldo;一會兒有時間了，把酒店地址跟房間號發給我，還有今天晚上的聚餐散場時間，大概給我估計一下。&rdo;

薄暮雨心中一動，追問：&ldo;你要幹什麼?&rdo;

江塵音輕笑著打了個太極：&ldo;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快去洗漱，別讓蘇小姐等你。&rdo;

說到這個地步了，薄暮雨知道不能改變什麼，更何況她心裡也隱隱期待著會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

她希望江塵音能夠因為自己想她而出現在自己面前，就像小時候一樣。

但同時她又明白，現在不是小時候了。江塵音可以容許她介入生活，可以寵她，可以無限制地滿足她，可因為她一句話而遠赴凌州，這是不可能的。

薄暮雨有些期待，又有些失落，兩種情緒在她心裡交替。

在電梯前停下，她低下頭閉了閉眼，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而下一秒的觸感讓她觸電一樣立刻鬆開，急急地轉身看去。

身側是蘇漫略顯失神的臉。

&ldo;學姐……蘇總，對不起。&rdo;薄暮雨捏緊了手，眉峰蹙緊，&ldo;我不知道是你，所以……&rdo;

她根本不知道是蘇漫在碰她的手，她只是下意識地不習慣跟生人肢體接觸，誰知道這樣的反應竟傷到了蘇漫。

蘇漫唇角的笑容顯得有些虛無，&ldo;那如果知道是我呢?&rdo;

薄暮雨愣愣地看著她，被她的反問堵得啞口無言。

即使知道是蘇漫，她也不會任由蘇漫牽著她的。

蘇漫怔了一下，她明知道這個女孩子不具備敏感的心性，明知道這個人必須要用耐心一點一滴地融開，明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裡第一次這麼酸澀，因為薄暮雨的沉默。

她擠出笑容，輕聲地說：&ldo;是我唐突了，本來就不應該勉強你。我只是想著之前我跟你說的，我們之間總是會有陌生感，所以才想靠近你一點。&rdo;

薄暮雨搖頭，&ldo;是我……對不起……我……&rdo;

她本來想說&ldo;我會改的&rdo;，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想法，改不掉，也沒有辦法改掉。

這是天生的，因為性格不討喜，不活潑，她從小就沒有親近的朋友。這麼多年下來，她已經習慣了，做不出改變。

&ldo;好了，我們走吧。&rdo;蘇漫垂下眼簾，不願多說，跟薄暮雨擦肩後按下了電梯往下的按鈕。

窗外烈日高懸，辦公室裡的高跟鞋聲持續不斷地響起，來回走動，時近時遠。

&ldo;下週除了工作日的安排以外，還有個訪談要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