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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興奮忘了這茬的老太太：&ldo;……&rdo;

什麼叫迎頭一盆冷水潑下，這就是了。

見她僵在那半天不說話，姜姮眨眨眼，恭敬地說：&ldo;祖母好像是累了，那您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孫女就不多打擾您了。&rdo;

&ldo;你！&rdo;老太太臉色鐵青，有那麼一瞬間簡直恨不得將她往死裡打，可想起兒子們的前途，又不得不咬牙忍下，只能用力喘了口氣，色厲內荏道，&ldo;你這個不孝的孽障！竟敢威脅自己的祖母！&rdo;

&ldo;孫女說的都是實話，哪裡就是威脅了呢！祖母誤會了。&rdo;

&ldo;你……你就不怕……&rdo;

差不多時間去吃午飯了，姜姮沒了耐心，抬頭看著沒完沒了的老太太溫聲說道：&ldo;不管祖母想做什麼，都先想想幾位叔伯吧，他們在朝中打拼這麼些年，著實不容易呢。&rdo;

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的老太太：&ldo;……&rdo;

姜姮恭順一笑，行禮離開了。

&ldo;這孽障……這孽障簡直就和她母親一模一樣！&rdo;

等她走後，差點沒被她一句話憋死的老太太方才臉色青紫地爆發了出來。

&ldo;老夫人息怒！&rdo;

&ldo;息怒！我怎麼息怒！你告訴我，面對這樣一個忤逆不孝的孽障，我要怎麼息怒？！&rdo;

&ldo;老夫人先別急！&rdo;丫鬟忙勸道，&ldo;這事兒也並非沒有操作的餘地了……&rdo;

老太太這才猛地喘了一口氣看向她：&ldo;什麼意思？&rdo;

丫鬟上前兩步，附在她耳邊這樣那樣說了一番。

老太太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最後一掃方才怒容，冷笑了一聲說：&ldo;對，你說的對！就這麼辦！&rdo;

陸季遲不知榮國公府裡發生的事情，完成今日的鍛鍊後就拖著累成死狗的身體回府了。

下人已經備好洗澡水等著了，他洗了個澡，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一會兒，這便琢磨起了替姜姮試探林笙和章旌陽的事兒。

剛想了個開頭，齊彥來了。

自那天梨園之事過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面。陸季遲一愣，從床上爬了起來：&ldo;你怎麼來了？&rdo;

安國公府近來被齊瑕坑得不輕，齊彥出自安國公府，又是齊瑕的親哥哥，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因此他這滿臉憔悴的，陸季遲看了倒也不怎麼意外，只同情不已地命人去泡枸杞黨參茶，給這可憐的娃補一補。

&ldo;婚期定下來了……&rdo;齊彥疲憊地往小榻上一躺，嘆了口氣說，&ldo;這個月月底。&rdo;

不用問都知道他說的是誰的婚事，陸季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ldo;早點嫁了好。&rdo;

要不然過幾個月肚子大了再嫁過去，安國公府的名聲只會更狼藉。

齊彥沒說話，許久才抬起胳膊擋著眼睛，聲音微啞地說：&ldo;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心疼她，總是什麼都讓著她，滿足她……她也向來乖巧懂事，從不做叫我們煩心的事情，可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rdo;

他向來都是玩世不恭，萬事不放心頭的，如今這個樣子，顯然是心裡真的很不好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