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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在到了第四年，娘也懷了你，這才消停下來。&rdo;

&ldo;二孃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懷的阿晚？&rdo;楊晴出聲問道。

&ldo;你二孃比我早一個月有身孕，只是&rdo;話音就此戛然，楊大娘身子輕輕顫慄，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ldo;娘！&rdo;楊晴連忙將人扶住：&ldo;您若是不想說就別說了。&rdo;

&ldo;只是娘看到你爹失手砸死了你二爺，受到驚嚇，這才早產生下的你。&rdo;楊大娘顫聲道。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楊鐵柱表情猙獰扭曲，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二弟楊鐵牛就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ldo;什麼？&rdo;楊晴瞳孔一縮，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爹失手砸死了她二爺，那麼三娘手中的把柄是

&ldo;你二爺是個手藝人，是家裡的半邊天，你二爺一死，你奶奶就病了，花去家裡不少積蓄，可你爹到底是你奶奶的兒子，最後大家統一口徑，就說你二爺是從樓梯上掉下來摔死的，這事也就這麼揭過了。&rdo;&ldo;可誰能想到，娘早產生下了你，又不能再生育，你奶奶很是生氣，這才決定分家，順帶將同樣生了女娃的你二孃趕出家門。&rdo;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楊大娘眼眶紅了又紅，才發現淚水早沒了：&ldo;你爹他認為

一切都是孃的錯，娘稍稍做得有半分不對，就會換來一頓打罵，不同的是，因為對你二爺心懷愧疚，你爹他很是照顧你二孃母女，在你八歲以前，都是我們母子在侍候他們三。&rdo;

&ldo;娘，既然二孃也是受害者，為什麼您還&rdo;楊晴眉頭緊鎖，心情萬般複雜。&ldo;你二孃她怨啊，好好的人生全被毀了，可她們母女兩隻能依靠你爹生存，所以就把氣全撒在娘和你身上，明明你才大阿晚一個月，卻要幫她端屎端尿，那幾年，我們母女是在你爹和你二孃的棍棒下討生活

的。&rdo;

&ldo;甚至於，你八歲那場高燒，也是叫你二孃害的，可就是這樣，你二孃還慫恿你爹，說你是個小災星，賠錢貨，若是燒死了，還能給家裡省一口糧。&rdo;

&ldo;所以您才&rdo;認知在這一刻被顛覆，原來，柔弱無害的楊二孃曾經展露過猙獰的面目，張牙舞爪地撲向她們母女，而現在楊大娘對楊向晚母女的打罵，是在報復那八年所受的苦難。

好與壞，當真不像表面上看著那般簡單。&ldo;當時娘想，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娘抱著你走到河邊，走啊走，直到水淹過了你的身子，從頭到尾，你只是安靜地縮在孃的懷裡，你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娘，等娘停了下來，你才問，&l;娘，是不是死了就不會

難受，就不用再被打了&r;。&rdo;提及此事，楊大娘眼眶一紅，終是落下淚來。

眼前猩紅的眸子與她在無數個午夜夢回夢見的那雙眼重合在一處，像是能滴出血來，夜風拂過，如冰冷的河水自四面八方湧來將她包裹，楊晴一個激靈，才發現裡衣被冷汗打濕。&ldo;那一刻，娘忽然不想死了，娘不想死，也不會讓你難受，更不會再讓你捱打。&rdo;楊大娘雙手按著女兒的肩，情緒無比激動：&ldo;阿晴，你是娘唯一的親人，你是娘活在世上唯一的希望，她們可以欺負娘，但娘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你就是孃的命啊！&rdo;

正文 第100章 楊家老太太

&ldo;你就是孃的命啊！&rdo;楊大娘的聲音在耳畔迴蕩，一下接一下地敲擊著楊晴的耳膜。

她感受到身子被河水包裹的寒冷，看到楊大爺那張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