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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蛹是什麼?」
「是蝴蝶。蛹蛻變成蝶,需要用繭把自己裹起來,厚厚的包裹之下,便無人可傷它。雨雪不懼,敲打不怕。可你,不知繭在何處。」
「你不願意做我的繭嗎?」
「自是願意!」
陸青喬微微臉紅:「我願永不成蝶。」
他注意到蒲風別手上小指處一圈不明顯的痕跡,色淺極細。
「曾經戴過什麼?」
「一枚尾戒。」
「丟了?」
「未曾。」
「我見風池君手上也有一個,是鵝黃色的,很好看。可你其他家人未戴。」
「成婚後,要摘下,贈予仙侶。」
「你!成婚了?!」陸青喬抽回他輕輕牽著的手,退了幾步,神色帶驚,極其不願相信。
「我沒有!喬兒,我沒有!」他急急空中化出戒指:「只是我未戴。因我怕我見了它,會借物思情。」
「情為誰?」陸青喬咬唇,滲著難過。
「當然是為你啊!喬兒!」蒲風別把他擁進懷裡。
陸青喬羞嗔:「你我之間到底怎麼了?是因為祖訓嗎?我們二族不允你我之事,所以我才沒了關於你的所有記憶。我的記憶不見了,不是因為我病了一場,是不是?」
蒲風別本就不會說謊,也不想騙他。雖然不想讓他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聰慧的陸青喬何須別人說什麼。他已然能分析出個大概。
「這戒指顏色很漂亮。」他伸手吸過自己身邊,拿起,端詳著。
「那封信,是訴情信。」他擺弄戒指問著。
蒲風別點點頭。
「我的曲,亦是。」
「喬兒,你什麼意思?」
陸青喬晃了晃戒指,調皮笑著:「你可願意與我為仙侶?」
「此生大願!」
「不懼祖訓?不懼你我二人親人阻攔?」
「從來未懼過。」
「待我餘生,應我諾言!」
「這…喬兒…我…」
「你為何猶豫?」
蒲風別不知道陸青喬為何抽去了記憶以後,性子裡多了這般的俏然主動。若是以前,定是一刻不容的應著他了。可明知有緣無分的交集,應他諾言作何?
「怕自己做不到。」
「那我應你諾言,我陸青喬,與你只此一眼,纏綿一生。天地不毀,日月同鑒。長情共你,不負年歲!」說完陸青喬將那戒指套進自己左手小指。
「喬兒!!」蒲風別來不及阻止。心裡霎時翻湧無比。
陸青喬看他這般不願,頓時心裡難過。
「我與你之間,究竟是歷經過什麼?我見了你就貪圖無限,我見了你就覺得有你無憾,在你身前,我覺得別的什麼都可有可無,只要有你就好。是我不想離開你半分。這般強烈的感覺不會是我臆想出來的,我體內聖元能感知人心,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可為何你要做出這般神情?是我曾做了什麼,無可挽回,讓你不能與我一起?」
「沒有,喬兒你什麼都沒做。是我…是我要回繁水居,怕是不能長久陪著你,誤了你。」他看著那戒指:「不要你家人看到這戒指。於我蒲風別來講,它只屬於你一個人。」
「我家人?」陸青喬瞬然明白:「他們不願我與你在一起是嗎?你總不會一直待在繁水居的,我可以等。跟等我大哥是一樣的,不過是四百年,又不是沒等過。」
面對陸青喬的直白不避,蒲風別真是又喜又痛!以前那些不覺自己情動只依著心中所想就吐露出來的話,他權當著是訴情去聽。而今聽著陸青喬柔聲裡夾著股子堅韌坦言表達,他又不能接受。
天意真是會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