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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他的肩上，整個人軟綿綿的，合著眼問道：&ldo;這是哪裡？&rdo;

&ldo;孤山腳下，快到行宮了。&rdo;陸離明知原因，還是忍不住責備道：&ldo;喝這麼多做什麼？&rdo;

&ldo;哈……&rdo;謝凝有氣無力地笑了一下，&ldo;你這種不能喝酒的人，自然不知喝醉的好處。&rdo;

&ldo;喝醉了能有什麼好處？不過就是頭疼罷了。&rdo;陸離抱著她一步步往行宮裡走，他自畫舫上離開，便下了很大的決心，此時卻輕描淡寫地問道：&ldo;你方才的話，是真心的麼？&rdo;

&ldo;什麼話？&rdo;謝凝喝醉了，手上沒輕沒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ldo;陸慎之，我告訴你，我現在腦袋確實迷糊得很，但想套我的話，卻是不容易的！你話要講明白，我才……才能好好地同你說，否則的話，我就要睡過去了！&rdo;

陸離一笑：&ldo;你現在脾氣長了不少，動不動就兇人，還要打要殺的。&rdo;

&ldo;那是自然，我現在是皇帝了嘛！&rdo;謝凝得意道，&ldo;生殺大權……嘿，當真可怕，我剛睡在龍床上時，總覺得有無數帝王的魂魄還附在上邊，不甘心就此死去，嚇得晚上也睡不好。&rdo;

&ldo;然後段昀那小子就給你送了玉佛？&rdo;陸離的語氣不由得尖酸起來，&ldo;好得很嘛，雲南天龍寺的至寶，從小被段昀佩戴在身上的東西，就這麼放在你的床頭了。陛下，改天將段昀收做后妃好不好？&rdo;

這話說得實在不像話，活生生一個吃醋使性子的刻薄婦人，惹得謝凝拍手大笑起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ldo;哈哈哈！好，好得很！那朕將表哥收做貴妃，銘之、元禮、同甫還有陶允嵐就是賢良淑德四妃，哦，還有個夏侯淳呢，封他做武嬪，好不好？&rdo;

她故意這麼說，也能感覺到她依靠著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那些隱藏在衣衫下的結實肌肉一個個都繃緊了，就像是隨時會斷裂的弓弦。謝凝等著他生氣，說她一句不知檢點，問一句她不是有他了麼。然而等了許久，只感覺到他越來越緊繃的身體與可以調整後呼吸，一個字都沒有。

說不上來心裡什麼感覺，失落也有，難過也有，好笑也有。謝凝的酒像是醒了又期待著一直不醒，她不知如何接下去，沉默得尷尬，只好將心裡的好笑放大了，揶揄道：&ldo;陸七公子，你現在怎的這樣慫？&rdo;

因為害怕，怕再傷害你，怕自己再帶給你失望，怕最後，還是叫你一個人。陸離在心裡應道，嘴上卻反問一句：&ldo;你現在問這個有什麼意思？&rdo;

謝凝瞪眼：&ldo;當然有意思了，朕日理萬機，誰有時間同你開這等玩笑呢？&rdo;

陸離心中一抖，那層層加高的堤壩已經搖搖欲墜，他努力加固著防備，問道：&ldo;若是我對你使壞呢？若是我再傷害你呢？&rdo;

&ldo;我不對你動心，你便不能傷我。&rdo;謝凝肯定地說，狡猾地笑了，也不知是騙自己還是騙他。&ldo;陸離，我只是要你的真心，也沒說我自己也給出真心啊！&rdo;

&ldo;哪裡有這般容易？&rdo;陸離的聲音都是顫抖的，&ldo;若是你不小心再喜歡上了，我卻……卻有一天，永遠離你而去了，你要怎麼辦？&rdo;

謝凝望天認真地想了一下，問道：&ldo;那到時候我還是皇帝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