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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的辦法都想不到。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他淹沒,他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伏在床前哭起來。
白百善伸手撫著他的腦袋,寬容的笑著。
安安和平平樂樂都不由紅了眼眶,跟著白自省跪在地上。
白一堂微微偏過頭去,沒讓人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睛,他對黎寶微微頷首示意,轉身走出去。
黎寶璐看了顧景雲一眼,跟在他後面出去。
白一堂一直走到藏書閣才停下腳步,他回頭看向寶璐道:“這件事我本不該問,但如今你師祖就要走了,我還是要問一下,還記得六年前你說過想要收大寶為徒的話嗎?”
黎寶璐眨眼,“師父您不是不答應嗎?”
“我當時不答應一是因為你師祖離不開大寶,你收他為徒卻不能把他帶在身邊教養,這與凌天門的授徒規矩不合;二是因為你年紀還小,今後還能遇到許多人,我不想你和你師祖一樣,以後要收第二個,甚至是第三個徒弟;三是當時安安表現出了極高的武學天賦,遠在大寶之上……”
可是他沒想到寶璐沒有讓安安接手凌天門的意思,而安安也沒這個願望,這麼多年了,寶璐一個徒弟都沒收。
“師父想要我在師祖走前收大寶為徒以安師祖的心?”
“如果你還看得上他的話。”
黎寶璐想到這大半年來白自省的表現,頷首道:“我得先試試看他的功夫。”
他們跟三個孩子一直有書信往來,所以知道白自省這大半年來的表現,人品和性格都沒問題,現在只看他的功夫是否能當得起她首徒,未來凌天門掌門的責任了。
白一堂自然不會要求徒弟一定要收了白自省,他此時提起這事一是給那孩子一個機會,二也是讓他師父走得更安心些。
白自省的武學天賦只不過略比他爹孃高些而已,但這孩子天性純良,很能靜得下心,又能吃苦,所以習武十二年,功夫要比武學天賦極好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安安強多了。
黎寶璐將人拎出來試武,從輕功到拳法再到劍法都試了一遍,將他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但白百善和馬一鴻苗菁菁卻很高興。
三人都很快明白過來黎寶璐此舉的用意,如果白自省能被黎寶璐看上眼,那將來這凌天門還不是他的?
白百善高興之餘又有些擔憂,他一直不想和黎寶璐提這件事就是因為已退位的掌門不能干涉現掌門收徒事宜。
他擔心黎寶璐是因他之故才看上大寶,那樣豈不是害她錯失她命定的徒弟?
凌天門人都信命定一說。
比如他,當年收馬一鴻和苗菁菁時只是單純因為可憐和同情,但到白一堂時他就有種強烈的直覺,這是他未來的繼承人!
他相信以後黎寶璐也會遇到這樣的孩子,如果他現在收了大寶做徒弟,那以後她再遇到那樣的人怎麼辦?
不收就是違背自己的心,收了,以後大寶和同門會不會也像他父輩們一樣?
白一堂見師父眼神複雜,不由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師父,寶璐在六年前就動過要收大寶為徒的念頭,是我不答應,現在不過是再考察而已。”
白百善驚訝。
“而且您不是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既如此,他將來的路自然要他自己來走,難道您對他的心性還不自信嗎?”
白百善苦笑,“心性是最不能信任的,當年你大師兄和大師姐在我眼裡是忠厚老實和善良賢惠,可後來呢?”
一旁的曹氏就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你養的孩子你沒信心,我養的孩子我卻是相信的,我家大寶不會是那樣的人的。”
白一堂淺笑道:“師父,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大寶不是師兄師姐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