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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尖叫了一聲幾乎跳了起來，謝昉見了，忍俊不禁，將手中的蛇肉串收回，架到了新生的篝火上。然後才來到被逼迫到牆角的她身邊，開始幫她解綁。

沈芳年頗為戒備的看著謝昉，冷戰了兩日，她不知道接下來他們的戰爭會進行到那個階段。

謝昉終於解開了帶子，一對細嫩的手腕上除了細銀鐲，還多出了淺紅色的勒痕。沈芳年伸手握著自己的手腕抵在下頜下，疼痛的皺眉，哭得更厲害起來。

謝昉無奈道：&ldo;別哭了。&rdo;

&ldo;不用你管我！&rdo;沈芳年現在不想看到他，轉身站到了那光亮照不到的角落裡。

&ldo;好，不管。&rdo;謝昉只得退回了篝火旁，&ldo;可惜好不容易捉到的這條蛇，本來想為沈姑娘加餐。&rdo;

&ldo;你倒找我五兩銀子我也不吃！&rdo;沈芳年邊抽噎邊回頭道。

謝昉佯作疑惑：&ldo;沈姑娘很怕蛇嗎？這蛇……雖然長得可怕，可是在戈壁上，對食物還是不要挑挑揀揀了吧。&rdo;

沈芳年依舊抽泣著不語，站在角落中背對著他。

&ldo;聽說蛇的血是涼的，所以蛇便喜歡在陰涼不見陽光的縫隙中安家。想來是因為這一片戈壁中，只有這廢棄的村落中還剩一些斷壁殘垣，還有一些光照不到的石頭縫，所以沙蛇才會在這裡出沒吧。&rdo;

沈芳年聞言暫時忘了哭，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這一塊陰冷的石壁，好像十分符合謝昉說的蛇窩的特徵。

他繼續循循善守：&ldo;快過來，方才我看到你腳下的石頭動了動呢。&rdo;

沈芳年終於被徹底唬住，想到蛇沿著自己的腿向上爬的滲人模樣，只能暫時放棄賭氣，向後退了兩步，站到了火光所及之處。

&ldo;沈芳年，你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rdo;

她聞言轉頭，透過朦朧淚光看到謝昉坐在火堆旁，因著方才剛剛從夜雨中回來，頭髮還是濕漉漉的，幾縷濕法貼在鬢邊。他也在看著自己，那眼神有些服軟的意味。她又抽噎兩下，他們已經僵持了兩天，再這樣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一步兩頓的在他身邊坐下，任由謝昉用那因為慣於拿刀劍而生有薄繭的指腹一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溫熱的手指擦去冷卻的淚，在臉頰上留下一片逐漸升高的餘溫。

這一下，擦去了她哭過之後不理智頭腦中的禮義說教。他順勢一推她的後背，水到渠成，她將臉埋進他的肩頭。

&ldo;我本打算到了沙洲城再告訴你。&rdo;謝昉嘆了口氣，緩緩道，&ldo;對你，我絕非有意隱瞞，只是若我如實相告，知會增添彼此煩惱。此乃皇命，不可更改，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rdo;

&ldo;又能如何？&rdo;沈芳年抬起頭來，整張臉都皺成一團，&ldo;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除了這個方烈，王徹他是不是也作惡了？&rdo;

謝昉沉默片刻，也沒有找到更委婉的說法，&ldo;從目前的證據來看，是。而且他很可能犯下了死罪。&rdo;

&ldo;那麼，你明知道我要嫁給他，明知道我有多擔心這樁婚事，明知道我要嫁的人犯下了死罪，你居然都不打算提醒我一下嗎？&rdo;沈芳年氣得抬手又給他來了一下。這個人，難道要等自己被王徹牽連時再隔岸觀火嗎？

&ldo;提醒你做什麼？難道你有能力救王徹倖免此劫嗎？&rdo;謝昉壓抑著火氣，說話卻尖刻起來，&ldo;我告訴你，王徹這次死定了，你別指望我會徇私！&rdo;

沈芳年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