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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予誠轉身要進城,走了兩步,意外發現問語沒跟上,反而背著手後退了兩步,低著頭一臉哀怨。
&ldo;……怎麼了?&rdo;
問語搖了搖頭,意思是&ldo;我不想跟你走了。&rdo;
蘇予誠不解,&ldo;天色已晚,不去客棧,難道姑娘還有事要辦?&rdo;
問語又搖頭,做嘴型道:&ldo;一萬兩。&rdo;
&ldo;此事姑娘不必擔憂,在下既然答應,就一定會辦到。&rdo;
問語再次搖頭。蘇予誠誤會了,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想虧欠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那麼多。
她什麼都沒有,還不起的。
蘇予誠擰著眉,看著問語的表情細細琢磨,恍然明白,&ldo;姑娘不必覺得歉疚。方才如果不是姑娘幫忙,在下孤身一人,怕是要餓困死在桃林了。&rdo;
哪有那麼誇張,最多就是他一個人在裡面多晃悠幾天罷了。
蘇予誠面帶微笑地站在原地,耐性十足,硬是要等她過去。
問語望進那雙溫潤的眼裡,不知為何驀然覺得這人於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他們先前明明並未有過任何接觸。
鬼使神差地,問語抬腳跟了上去。
回客棧的路上,蘇予誠特意去了一間成衣鋪,給問語定作了兩身衣服,又在店裡現有的衣服裡選了一件。
因為是店裡現有的衣服,尺碼並不完全貼合。問語穿在身上有點寬鬆,但布料覆著面板,周身都暖洋洋的。
回到客棧,問語看到和蘇予誠一同來洲城的幾個江湖人,和他一樣都是乘月山莊庭以歸的手下。不過這時主人外出辦事,還未歸來。
蘇予誠給她定了一個新的房間,又重新幫她診了一遍傷勢,配了落葉無聲的解藥和塗抹外傷用的藥膏。
&ldo;良藥苦口。&rdo;看著問語乖乖吞下苦澀的湯藥,蘇予誠笑道。
問語一邊點頭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迫不及待地飲下。然後又倒一杯。
&ldo;姑娘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rdo;
問語身體一僵,搖頭,一雙眼很正直地盯著他。
蘇予誠笑笑,&ldo;也好。姑娘如果還有什麼事,可以找店小二,乘月山莊的人也都在。&rdo;
問語點頭道謝。
此時已入夜,洲城中陷入一片昏暗,只剩萬家燈火幽幽。問語房裡也留著一盞燭光,自蘇予誠離開,她便倚在桌邊坐著。白天短短几個時辰便經歷了許多,她心事重重而不能寐。
腦中反反覆覆儘是那冊灼手的書冊,那個因它而死的男人,那群意圖捉拿他的人。蘇予誠、將泛雲、乘月山莊、紅杏閣……一個個陌生的人,一處處複雜的門派,她只恨自己初出茅廬,不能依靠自己妥善應付這一切。
方才蘇予誠大致推測了桃林外發生的事情,說是紅杏閣給將泛雲下了套,不料卻遇上了那個受傷的人和一夥追殺他的人,幾派立場不同的人起了衝突打起來。那個人本就受傷嚴重,捱了幾刀後,失血過多,很快一命嗚呼。
這些與先前那隻烏鴉告訴問語的所差無幾。
問語靜靜聽完,揪心之餘不由得暗暗感慨:江湖老手果真不一般,隨隨便便就能把事情的前後因果猜個八九不離十。
她之前跟著師父在武陵山隱居,封閉多年,對江湖上的很多事情都不瞭解,鳥所能表達的也多侷限於相對簡單的事件,它們甚至不能準確地表述出一個人的姓名。
關於桃林外發生的事,在場之人的身份是她依照鳥兒對人物形象的表述猜測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