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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山沒有回答。
楚墨白為了逼他現身,從容不迫地猜測,&ldo;你是陳氏邀月堂的人?還是,天河幫?亦或者,是江氏金刀堂?&rdo;這猜測不過隨口一說,說錯說對都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對江重山而言卻是意義非凡,尤其聽到楚墨白用他清雅冰潔的聲音說到&ldo;江氏金刀堂&rdo;那五個字,他抖如篩糠,同時把手邊幾道機括一起壓下。
隱約聽到外面箭矢破空鐵器倒轉的聲音,他捂著眼睛大聲地笑,嘴角弧度擴到最大,但眼珠子僵死,什麼感情都看不出來。
楚墨白回手一抄,手中已抓了大把射來的暗器,暗器都呈現不正常的銀光,沾血封喉。
不可能是邀月堂的人,邀月堂是江北一戰的引線,當時邀月堂是遭受攻擊最重的。
事後青城派還曾經清點過邀月堂的屍首,發現逃掉了三名弟子,那三人也在這四年中逐個被武林正派找到並誅滅了。
那麼,就是金刀堂了,而清河的確曾是金刀堂的地盤。
楚墨白麵上壓了層寒氣,用淡然的口口吻激怒對方:&ldo;原來金刀堂還有餘孽在世。早知如此,當時就該清點一下金刀堂的屍首。不過,金刀堂死去的人斷頭斷手,要清點起來也是十分麻煩。&rdo;
笑聲的主人一言不發,楚墨白道:&ldo;金刀堂也算赫赫有名的門派,沒想到活下來的弟子竟用這種不入流的圈套來報仇。&rdo;
這一招激將法也算不得高明,不過對症下藥,成效十足。
江重山未必不知道,可即便知道了,他也依舊會出去。
一個人在另一個人面前侮辱他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他還能無動於衷,要麼說明這樣東西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要麼,他忍辱負重,還有更遠的路要走。
這兩者江重山正好都不是,他的路已經不長了,他的命也已經不長了。
隨即,起起伏伏的毒煙裡,走過來一個黑色人形。
楚墨白與柳長煙對望。
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渾身漆黑,大半張臉遮在黑袍下,根本認不出是誰。
江重山用一種彷彿入定的姿態立在那裡,不往前行,也不後退。
楚墨白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去,江重山略微一閃,他身上的傷已極重,連累了他的身法大不如前,以前他勝不過楚墨白,遑論現在。
所以楚墨白的第二劍就刺入了他的血肉,但他似乎也並沒有費勁地去躲,受了一劍也渾不在意,嘴角甚至往上揚了揚。
江重山不怕死,他早已想好了要死的。
楚墨白一劍挑開了他的袍帽,於是江重山那張血痕斑斑慘白可怖的面孔露了出來。
這是一張楚墨白不識得的臉,這張臉若是完好楚墨白是能夠想起來的,他過目不忘,哪怕只見過一面的人,也記憶猶新。
當年他一劍傷了江重山的眼睛,不可能會忘記。可是現在這張臉已經毀了,楚墨白認不出。
這時,上面的洞口忽然傳來激烈的聲響,引得地宮裡的三人齊齊抬頭。
有人在外面用內力向洞口猛烈地拍擊,企圖開啟它。
&ldo;南山和景西?!&rdo;柳長煙低語。
&ldo;不對,&rdo;楚墨白眼睛緊盯那處,&ldo;不是小樓的功夫。&rdo;
外面的人似乎很急,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節律也一次比一次快。
亂葬崗裡,江重雪面如死灰地喊著&ldo;大哥&rdo;,把手掌拍到鮮紅,指甲破碎,皮開肉綻。
那邊回來的周梨正好看到這一幕。
周梨是負責引開景西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