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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眼中帶了笑意，玉妃是個蠢的。她在陛下面前說這樣的話，陛下心裡能沒有疙瘩？

&ldo;哦？還有這事？&rdo;陛下有些黃濁的眼看了一眼成玉喬，再看向芳年，一看之下，眼神閃了閃，&ldo;老七新娶的王妃？長得倒還不錯。&rdo;

芳年一顆心提起，這口氣話語，哪裡像一國之君。晟帝的長相本算是英俊的，但身形虛浮，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看得讓人倒盡胃口。

他的眼神比起那古公公，有過之而無不及，都令人十分的厭惡。芳年低著頭，盡力縮著身子，使自己看起來像被嚇到一般。

晟帝看到她這般懦弱的樣子，興趣減了大半。如此上不了檯面，想來在府中也是不得老七的歡喜。

惠妃是宮裡的老人，善會察言觀色。一見陛下興致缺缺的樣子，就知是插話的好時機。&ldo;陛下，七王妃是小官之女，沒見過大陣仗。被陛下您一誇，都嚇得不敢說話。依臣妾看啊，這天下的絕色，可不都在陛下您的身邊。您看看玉妃妹妹，這桃麵粉臉兒的，滿京裡都挑不出幾個。&rdo;

芳年在心裡暗自感謝著她，要不是她解圍，剛才陛下那話，她真不知如何應答。若是不答，又怕陛下怪罪。晟帝再荒唐，想處置她一個臣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果然，晟帝被惠妃說得龍顏大悅，眼睛就看向了成玉喬。

成玉喬因為剛才的情急失言正在懊悔著，見陛下投來了目光，忙款款地上前，端著臉行禮。

&ldo;愛妃不必多禮。&rdo;晟帝說著，伸手扶住她，一把捏住了她的玉手，不再放開。&ldo;愛妃出門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看這小手冰得…&rdo;

&ldo;陛下，臣妾自小如此，便是大伏天裡，都是這般的。&rdo;成玉喬心裡嫌棄著，恨不得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已進宮，全家的榮辱都系在陛下的身上。再是不喜，都得曲意奉承著。

心裡越想，百般委屈，把一腔恨意都算在芳年的頭上。

&ldo;哈哈…美人性涼，好極好極！&rdo;晟帝大笑著，略胖的手指不停地摩梭著成玉喬的手，對著身邊的大太監道：&ldo;天公如此作美，美人艷花兒香，不可辜負。&rdo;

他身邊的遊公公是宮裡的大總管，一聽這話的意思，馬上拍了拍手。

很快，太監宮人們便搬來桌椅，搭好花帳，擺好果盤點心茶水。芳年瞧著，看宮人們速度之快，必是常做的。

晟帝生活奢靡放縱，竟到了如斯地步。

還未等她感慨完，就見有太監過來請她入座。她自是坐在妃子們的下首，成玉喬坐在晟帝的身邊，淑妃惠妃次之。

園子裡，不知何時，宮廷樂師已到，開始吹簫拉弦。剛才還成群的妃嬪們分成兩隊，邊舞邊在花叢中穿梭。

上座的晟帝，沉浸在美人妙聲中，手指敲在桌面上，打著拍子，一派愜意。成玉喬偎坐他身邊，用纖纖玉指給他餵食。

靡樂催人微醺，美人嬌笑連連，御花園衣香鬢影。何曾能想到不久之前眾人還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

芳年抬頭看了看天，覺得剛才和現在恍然不在一個世間。

她低頭，視線微轉向上頭，就看到遊公公正給他和成玉喬斟茶倒水。芳年的眼睛尖，看到那遊公公給成玉喬奉茶時，摸了玉妃一把。

她愕然，陛下就在身邊，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這太監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轉念一想那古公公，心下瞭然。所謂上行下效，有遊公公這樣的太監總管，自然就有古公公那樣的追隨者。

進宮之時的所見所聞，印證了那句上樑不正下樑歪。小太監們都敢和宮女們嬉戲打鬧，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