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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彭不染所謂手工更真誠的要求，一群人坐在地上圍著桌子樂此不疲地投入於自己工作‐‐一千張印好的大家一起設計的門票，何憶齊用鋼筆在每張背面的中間配字，礄長晨在每張右下角蓋上她們設計的隊章，餘一biang負責以最快的速度分別甩幹鋼筆的水跡，肖雨揚負責分類交換隻配有文字或印章的門票，彭不染負責把完成的整理在一起，艾煜陽負責裝進一個箱子裡，像白雪公主裡七個小矮人在礦廠裡一邊哼著曲子邊分工幹活。

不小心，肖雨揚把兩摞搞混了，大家又倒過來程式，一步步在彭不染地指揮下像一個個卡在一起運動的齒輪，在各自的週期上旋轉得井井有條。

如此反覆，一條龍工程。

暖陽越壓越低，漸漸收斂了光芒，兩百張的最後一張終於在夕陽的投影下被何憶齊配完最後一句話。

&ldo;剩下的我們還是拿去列印吧。&rdo;彭不染很自我認知準確地提議道。

大家再一次瞬間贊同，彭不染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他們都還是蠻有自知之明的。

&ldo;去吃飯吧!我想吃小龍蝦了。&rdo;餘一biang挺起肚子，十分誇張地揉了揉。

何憶齊面色疲倦地翻著手機，&ldo;我跟朋友吃飯，先走了。&rdo;

他隨手拿起外套，發著資訊離開了，只留下一個匆匆的背影。

礄長晨很少看見他這樣，或者說從沒見過他這樣，跟別的朋友吃飯。

他還有別的朋友嗎?

第十七章

小提琴g大調的伴奏下，那傢俬人的西餐廳在夜色中更顯的優雅而靜謐。何憶齊穿著白色寬鬆襯衫，黑色休閒褲，即使被穿正裝的人包圍著，坐在高階裝潢的餐廳裡，卻也一點都不顯得突兀。他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卻能讓人莫名覺得他本就屬於這裡。

他按著牛排的紋路熟練地劃著名刀子，一整塊牛排被均勻方正地分成小塊，然後每一塊再被切開，越切越小，卻始終是完整的。

相比何憶齊的從容，對面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生就顯得有些緊張。

她時不時抬起頭，偷偷看一眼面前這個唯一能讓自己臉紅心跳的男生，小心翼翼地將一塊切的很小的嫩牛排放進嘴裡。她和這家餐廳的格調一樣優雅，精緻的五官和白皙的面板像奢侈品店櫥窗裡的模特。

&ldo;這家餐廳本來是要穿正裝的，我忘記提醒你了。還好那個老闆叔叔是我爸原來在上海的同學，不過你看起來也挺適合這裡的哈。這的牛排真的很好吃，你多吃一點。\&ot;陳婉甯的美似乎和這裡酒紅色的背景很巧妙地融為了一體。

&ldo;我不餓，你吃吧。\&ot;何憶齊面不改色地劃著名刀子，眼睛依舊是從開始就不曾變過沒有光暈的黑色瞳孔。

&ldo;嘻嘻……你人真好，你對朋友都是這麼好嗎?你一直都這麼紳士，還是……\&ot;陳婉甯害羞地不好意思說下去。

何憶齊終於吃了一塊牛排。

其實，他的父母除了教會他學習，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要怎樣對待朋友，怎樣為人處事。在何憶齊的精英父母看來，成績決定一切。只要有能力，無論性格如何，都不會影響他穩定的工作和寬敞的未來。

從小，就是這樣。

從還在媽媽腹中，就已經被計劃好了數十年的未來。胎教、兩歲開始碰鋼琴開發右腦、三歲玩五歲孩子拼的益智積木、幼兒園玩轉珠心算、一年級接觸奧數……一切的一切都只為將來的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傳說中的美好人生。

他的時間和大腦從還沒建立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