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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藥熬好時,我們三人早已是一人一頭的汗了,我讓長樂和綠水先各自回房洗洗歇歇,晚飯前再過來伺候。等兩人出去並將門關好後,我便將滾燙的藥倒入小瓷碗內,吹得差不多能入口了,才輕輕坐到床邊,低聲叫醒嶽清音:&ldo;哥哥……藥熬好了,先起來吃了再睡罷……&rdo;
嶽清音緩緩睜開眼,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我原想扶他坐起身,又怕扯到他背上的傷口,只得又拽過一個枕頭,將他的頭墊得高了些,而後端過藥碗,用小勺舀了在唇邊吹吹,再送到他的唇邊。
&ldo;我自己來……&rdo;嶽清音聲音虛軟,動了動,想要坐起上身。
我連忙輕輕摁住他的肩頭,道:&ldo;哥,你就躺著罷,動來動去再扯裂了傷口。靈歌餵你吃藥不就好了麼?&rdo;
&ldo;長樂呢?讓他來……&rdo;嶽清音低聲道。
&ldo;長樂去休息了,他和綠水一路回來,身上衣服都濕著,又是取藥又是熬藥地忙了半天,靈歌擔心他們傷了風,那便更沒人幫靈歌照顧哥哥了。&rdo;我又將勺子送到他的唇邊,輕輕地道:&ldo;從小到大都是哥哥照顧靈歌,這一次就讓靈歌也照顧哥哥一回罷……來,張嘴,乖。&rdo;
嶽清音挑挑眼皮,看了我一眼,終於不再多說,任由我將藥輕輕送入他的口中。一匙匙餵完,我用帕子將他唇角的藥漬揩了,抽去多墊的枕頭,重新掖了被角,道:&ldo;哥哥睡罷,待晚飯時靈歌再叫醒你。&rdo;
&ldo;我這樣睡著不會有事,你也歇歇去罷。&rdo;嶽清音低聲地道。
&ldo;靈歌就在這裡歇著。&rdo;我坐到床邊的椅子上,&ldo;哥哥睡罷。&rdo;
嶽清音知道無論怎樣說我也是不肯走的了,只好不再言語,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我靠在椅背上,望著他沉靜的睡顏心中思緒萬千。說來說去,在這古代裡,唯一知道我不是嶽靈歌的人只有這個嶽清音,而偏偏他卻又是能夠左右我的命運的最為關鍵的人,若他揭穿了我,或許我的生活早已不是這個樣子。他是如此地疼愛他的妹妹,容不得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可他卻能幾經矛盾之下接受了這個雀佔鳩巢的我,並且將對自己妹妹的那份疼愛毫無保留地轉投到了我的身上。是他第一個讓我體驗到了親情的溫暖和無價,是他第一個讓我喜歡上了這古代生活,是他第一個讓我願拋棄從前的一切、重新以另一個身份開始新的人生。
突然……有種正與他相依為命著的感動。
不知不覺間屋內已經暗如黑夜,聽得綠水在門外輕聲道:&ldo;小姐,何時令伙房燒飯呢?&rdo;
我悄悄起身,開了道門fèng向綠水道:&ldo;現在便做罷,你和長樂先去吃了,吃完再來。少爺受了傷,不能吃油膩東西,叫長樂待會兒去藥鋪裡問問郎中,看這類的傷病當吃些什麼才能補血補氣,不管什麼,也不管多貴,問好了叫長樂到嶽管家那裡支了銀子直管買來,嶽管家若問只說是我要買了送人的。叫長樂快去快回,回來後便交予伙房做好,然後悄悄端到這兒來。去罷。&rdo;
綠水應了轉身離去,我關好門依舊坐回床邊椅上,黑暗裡只覺嶽清音的呼吸有些濃重,輕輕伸出手去覆上他的額頭,竟是灼熱燙手,若用現代話說,這是受傷引起了並發炎症導致發燒體熱。我連忙將手探入被中去握他的手,果然冰涼異常。
急急起身從屋內櫃中抱了床厚被子出來,嚴嚴地替他蓋上,並把那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