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負心漢(第1/3 頁)
短榻上,司徒泊一面如白紙,唇色因失血多過泛著青白,神情緊繃,額上青筋直跳,大夫戰戰兢兢立在一旁。
良久,司徒泊一吐出一口濁氣,平復著心中的鬱郁,去看床上那人。
青紗帳垂落,朦朧中只能看見容招的輪廓。
“他怎麼樣了?”
“容公子的傷勢看著唬人,其實只傷了皮肉,脾肺肝臟並沒有受到損傷,多養養就好了。”那邊的大夫回道。
“用最好的藥,盡心照顧他。”司徒泊一氣若游絲的囑咐道。
他身邊的大夫見他如此還要強撐著說話,連連告誡道:“少莊主莫要再說話了,您傷口雖小,傷的卻深,劍口距離心臟不過三寸,經脈受損嚴重,需得好好將養一年。”
輕紗帳內,容招聽著大夫說距離心臟只差三寸時,不自在的抿了下唇。
他氣司徒泊一,但畢竟兩人多年情誼,當時氣血上湧的厲害,現在冷靜下來他自是不想司徒泊一出事,只是隔閡已生,再像從前那般相處終究是不可能了。
如削蔥白的手撩起紗帳,半遮半掩露出一張容顏穠麗的美人面來,“你在這兒躺會兒吧,我去隔壁。”
“一起吧。”
容招聽著他這輕浮之語,蹙眉起身,拒絕了他的提議。
司徒泊一嘆了氣,沒有勉強,挪步到榻上躺下,頭疼的整理著剛剛聽到的資訊,以及腦中原主的記憶。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司徒泊一的父親,這琢玉山莊的莊主,司徒蒙,正是正道武林久找卻一直尋不到影子的魔教教主。
這琢玉山莊上上下下都是魔教中人。
當年容招的父親可謂是一代天驕,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大俠,無耐交友不慎,又有個酒後好吹牛的毛病,自以為和司徒蒙是刎頸之交,醉後說起自己曾是前朝四世三公容氏後代。
先祖侍奉的靈帝,在國破後交付有一張藏寶圖於他,讓他扶持幼子,以再圖大業。
但新君行事謹慎狠辣,先帝所有血脈均死於非命,有負先帝之託,先祖不願侍奉新君,自盡隨先帝而去,此舉惹怒新帝,令容家世代不能入仕為官,幾代之後便流落至今,那張藏寶圖便一直傳了下來。
只是,他尊照先祖遺訓至今未動。
他說的有鼻子有眼,一會兒惆悵,一會唉聲嘆氣,司徒蒙便起了歹心,想殺人奪寶,無奈人是殺了,根本沒藏寶圖的事。
純粹是容父自己吹牛,他確實是四世三公的容家後代,不過是那種八竿子能打一打的親戚,就算真有機密,容父也不可能知道。
司徒蒙氣惱自己被騙,怒殺容父容母,容招那時出去玩了,根本沒看到司徒蒙。
司徒蒙原想就此離開,行至半路忽的想起他年幼失怙,自己若是作為容父好友收養他的話,在江湖上的聲望豈不是可以大大提升,施捨一口飯便能得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於是,便收養了容招,並且善待與他,每次家裡來了貴客還會令容招出來見客,在外說他對舊友之子,容招也感念他的恩德。
司徒蒙能當魔教頭子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原名姬不言,因沒活人見過他真面,又為了在江湖上行走方便,便弄了個假身份,改名換姓為司徒蒙,是位富有的商人,在琢玉山建了這山莊,廣交豪傑,在山下開商鋪酒樓,邊打聽訊息,邊不誤掙錢。
他初來乍到做出了一副嚮往武俠的模樣,往各個名門大派中跑著求學。
他那時都三十多歲了,蓄著胡茬,一臉興奮的展示自己從連環畫上學的招式,滑稽可笑,根本沒人當回事,不然一摸骨就會發現這人根骨極佳。
姬不言膽大,那些江湖門派心大,總之,沒人拿這個商人當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