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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方才在看什麼,臉上刷地一熱,侷促地低下頭,端起面前的酒杯飲了一口。這酒極烈,辛辣的味道沖入咽喉,顧晏猛地嗆了一口,咳嗽不止。
片刻後,一隻手撫上他的脊背,輕輕拍了幾下,另一隻手送了杯溫水到他口邊。
顧晏就著那人的手喝了口水,才止住咳嗽。
顧晏抬起頭,恰好對上懷遠擔憂的目光:「殿下沒事吧?」
顧晏噎了一下,險些又被嗆到,一張臉漲得通紅,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子承可還好?」小侯爺鍾賀坐在顧晏對面,開口關切道。
見顧晏沒事,鍾賀笑了笑,道:「這酒是從西域進貢而來,酒性甚烈,子承還是莫要喝得太急為好。」
顧晏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鍾賀目光在懷遠身上停頓片刻,收回目光,繼續與身旁的人交談。懷遠跪坐在顧晏身邊,取了帕子幫顧晏擦臉,顧晏偏頭躲了一下,低聲道:「我自己來,你別做這些。」
說完,不等懷遠作何反應,顧晏直接從他手裡奪過絲帕,抹了把臉。
懷遠抬眼看他,眼中流露出些許黯色。他低下頭,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再多說什麼。
顧晏出行不喜歡帶太多侍從,身旁常年只有個懷遠跟著。懷遠雖然是奉了先帝的命令跟在顧晏身邊,與他同進同出,但他一直以下人身份自居,從不逾越。
可他越是這樣,顧晏就越不悅。
年少時的歡喜與恨意都來得極為莫名,顧晏也說不清他對懷遠究竟是抱著一種怎樣的感情,他只知道,那種在意和失控感,是他不想體會到的。
因此,他只能以對那人不冷不熱的態度來掩蓋某些真實的情感。
眾人在河邊飲酒閒聊一會兒,有人結伴去山中打獵,有人帶了舞女前來表演,宴席上熱鬧萬分,唯有顧晏與懷遠所在的位置相對冷清。
忽然,二人身側有人走過來,顧晏抬眼一看,正是鍾賀。
鍾賀端著一壺酒放在顧晏面前的几案上,笑道:「子承,這酒沒有先前那酒烈,但滋味清冽醇香,回味悠長。你試一試,若是喜歡,改明兒我親自送幾壇到你府上去。」
他說著,彎腰幫顧晏斟酒。
顧晏面色泠然,淡淡道:「多謝。」
「這有什麼可謝的,瑞王爺肯賞臉與我們出來,是本少爺的榮幸。」鍾賀將酒杯遞給他,半開玩笑道。
顧晏沒與他多說,接過酒杯,與鍾賀一道飲下。
鍾賀觀察著顧晏的神色,問:「如何?」
顧晏道:「的確不錯。」
「喜歡就好。」鍾賀道,「等回去之後,我便派人給你送去。」
顧晏應了聲,沒有多言。
鍾賀送完了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轉頭看向顧晏身邊的懷遠:「懷遠公子要喝一杯嗎?」
懷遠坐在原地兀自出神,猛地被點到姓名,怔愣一下,搖了搖頭:「謝小侯爺好意,屬下不會喝酒。」
鍾賀卻不肯作罷,盛情道:「這酒不醉人,懷遠公子就當給我個面子,嘗一口?」
顧晏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快。
懷遠為難地看了看顧晏,可後者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沒有要幫他解圍的意思。懷遠嘴唇輕抿,只得接過了鍾賀手中的杯子,舉起來抿了一小口。
就是再平和的酒,對他而言都有些過於辛辣。懷遠眉頭緊皺,被酒味刺激得一下就紅了眼眶。
鍾賀見他這副反應,連忙拉住懷遠的手腕,勸阻道:「好了好了,實在不會喝就別勉強了,跟我在欺負你似的。」
懷遠不著痕跡地掙開鍾賀的手,將酒杯放回案上,歉疚道:「抱歉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