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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晏並不驚訝,只是嗤笑一聲:「靖和帝就一個女兒,他還真是捨得。」
顧晏頓了頓,吩咐:「讓那邊的歇下,暫時不用盯著。聯姻一旦順利,許久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是。」
黑衣人應了一聲,卻是沒動。
顧晏問:「還有事?」
「三皇子最近似乎與幾位親王侯爺都走得很近。」
「看出來了。」
黑衣人遲疑片刻,道:「聖上龍體欠佳,聽宮裡打探來的訊息,似乎……似乎不甚樂觀。」
顧晏一笑:「那又如何。」
「主子,您……真的不出手?」
「我出手又能如何?」顧晏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數,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看他們狗咬狗不是更有意思?我沒打算攪和進去。」
黑衣人低聲道:「三皇子最近籠絡人心,卑職是擔心若真的如他所願,他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是您。」
「不必擔心。」顧晏目光看向遠處,卻像是透過天邊沉沉雲霧,看入了深遠的過去,「且不說太子一脈沒任人揉捏到這般地步,就說靖和帝,你以為那老東西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
那黑衣人似是還想再說什麼,顧晏臉色沉了下來:「司危,你今天說得太多了。」
「主子贖罪。」
顧晏搖了搖頭,正欲開口,屋內忽然傳來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響。他神情一頓,司危已經飛快攔在了他面前,警惕地看向那虛掩的房門:「主子當心。」
顧晏:「……」
「那個,司危啊。」顧晏輕咳一聲,道,「我這裡沒事了,你走吧。」
「可是主子——」
顧晏打斷他:「真沒事,你先回去吧。」
司危不情不願地離開,顧晏無奈嘆息一聲,回了屋子。
推開門,那碗原本安放在桌上的藥湯摔在了地上,瓷碗破碎,湯汁灑了滿地,一言難盡的氣味充盈了滿屋。
小綠草仰著花穗立在花盆中央,悠閒地舒展著枝葉,一副漠不關己的模樣。
顧晏竟從他的模樣裡,瞧出幾分得意之色。
……這小混蛋。
屋子這氣味著實可怕,暫時是沒法住人了。顧晏找了婢女來收拾屋子,自己抱著小綠草尋了個偏院暫住一夜。
相安無事一夜過去,可第二天一早,顧晏卻沒起得來床。
顧晏病倒了。
葉梓的花盆被搬到院子裡,來來往往都是人,他沒法去探視顧晏的情況。從婢女的隻言片語中他得知,許是這偏院許久沒住人,陰寒之氣太重,顧晏昨夜受了風寒,今日便發起了高燒。
葉梓有些愧疚。
若不是他昨夜把那藥湯打翻,顧晏也不會被逼搬到這裡來。
誰知道這病秧子這麼矜貴,才一夜就病成這樣。
趁著沒人注意,葉梓悄悄爬出花盆,從窗沿邊溜進了屋子。葉梓伸出莖須三兩下爬上房梁,探頭往內室看去。
顧晏躺在床上,看不清模樣。屋裡婢女侍從圍了一圈,有名醫者打扮的男子正在替他診治。
那人看著不過而立之年,一身墨色寬大衣袍,長發隨意用了根縹青髮帶繫著,俊逸出塵。
他為顧晏號了一會兒脈,輕聲開口:「王爺,您只是偶感風寒,吃兩貼藥便好。不過您這是經年成疾,普通藥石只能治標,極難治本。」
顧晏咳了兩聲,嘶啞著聲音問:「那該如何治本?」
那大夫道:「聽聞您養了一株仙草,那小草在下見過,是罕見可驅毒治百病的靈草。」
葉梓渾身一抖,本能覺得不妙。
「……只要將那小草切片入藥,熬製成湯,一碗下去,保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