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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啞巴？&rdo;

&ldo;小公子怎麼知道？&rdo;

李繼勉瞥了她一眼道：&ldo;達木赫在沙陀語裡是啞巴的意思。&rdo;

李五：&ldo;……&rdo;

原來如此，她還傻傻的以為達木赫就是他的名字。

李繼勉繞著達木赫上下打量了一圈，&ldo;啞巴挺好，不會多嘴。去，把那個大櫃子給我移出去，我看了礙眼。&rdo;

達木赫一聲不哼地走過去，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幫忙地將那看上去足有三百斤的櫃子直接扛了起來。

李繼勉眼神一亮，笑了起來：&ldo;看不出來，還真是個力士，很好，以後你就跟著我，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虧待你，也絕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rdo;

李繼勉說最後一句話時目光是看著李五的。

這達木赫一身的傷，臉上青青紫紫，又是個啞巴，李繼勉怎麼能猜不到他在騎兵隊的處境。小五這丫頭肯定又是同情心泛濫了，借著他用人的機會把這小子叫了過來。之前是同情一個馬奴，現在是同情一個啞巴，這小丫頭還真是有意思。

李五觸上他看穿一切般的目光，趕緊移開視線。

隨著每日行進，車隊離長安城越來越近，反而越是靠近長安的縣城，越是荒涼破敗，人口稀少，還不如路途中經過的一些窮困小縣。幾個月前成元水帶兵圍困長安城，這些臨近縣城都遭到了叛軍洗劫。成元水性格殘忍，軍隊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哀鴻遍野，甚至有成元水的軍隊以活人入舂製成人肉軍糧的傳聞。

李五看著眼前縣城的荒涼場景，想到長安城的情況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當日長安城破，成元水下令屠城，雖然被部下制止，但他隨即縱容入城計程車兵大肆掠奪財物、奸`淫燒殺，更是放火燒了大明宮，一朝盛京毀於一旦。

&ldo;小五，想什麼呢？&rdo;

&ldo;我在想長安城裡現下是什麼情形。&rdo;

&ldo;聽說成元水動用軍隊從附近城市遷移進去十萬百姓。&rdo;

&ldo;十萬？&rdo;李五心中酸澀，&ldo;李幽在時，長安城人口足有百萬，光皇城中的人口就超過十萬。&rdo;

五日後，車隊抵到長安城外，遠遠望去，城牆已經塌了一半，是叛軍進攻時毀掉的，還沒有修建，只用土包壘在上面，看上去分外寒酸。

&ldo;那是延平門。&rdo;李五被李繼勉抱在身前騎在馬上，望著那城門，低聲道。

李繼勉看不到李五的表情，但聽她的聲音也想像得到她現在擺著怎樣一張愁苦的臉，拍拍她的腦袋：&ldo;行了，別傷心了。&rdo;

車隊走到延平門下，兩列拿著武器的城門守衛迅速從城門內跑出來，將李天元與李繼勉一行人包圍了起來。身後的五百騎兵見那些守衛手持武器，氣氛緊迫，紛紛拔出彎刀。

李天元見狀大聲喝止道：&ldo;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rdo;然後衝著城門守衛道，&ldo;我乃代州刺史李制義子李天元，這是我弟弟，李繼勉，我們代父入京覲見新帝。&rdo;

一個身穿長袍的文官推開城門守衛匆匆走進來，急聲道：&ldo;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能這麼對待貴客，快，快收回兵器。兩位李公子，在下鴻臚寺典客署，寺丞譚均，早已接到兩位公子赴京的訊息，在此恭候多時了。&rdo;

守將冷著臉道：&ldo;成王有令，只許兩位公子及隨從入京，騎兵不允入內。&rdo;

譚均道：&ldo;兩位李公子，赴京使臣之兵不允入城這是歷朝歷代的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