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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照宮的景色,一如不久前她與阿欣他們一同來到這裡做客時候的模樣,似乎未曾變過一磚一瓦一樹一葉,但是卻時過境遷,周圍流動的空氣也變更了一樣。
今夜無月,院子裡微風流動,帶著些許悶熱之感。她依舊睡不著。
白天的時候她照過幾次鏡子,越看越覺得鏡中的人並不是自己,腫腫的眼睛,下垂的視線,睡不好的她,已經從些微的好看,快要淪落為醜女了。
她真奇怪為什麼奚霖沒有感覺。怕是他忙碌得沒有心思去看她是否改變了模樣吧。
依靠著門站著,她黯然嘆了口氣。然而對面屋簷上的一道人影,卻吸引了她的注意。或許是看慣了這樣的情形,她已經不會感到害怕或是別的什麼情緒了。靜靜等著對方落下了地。
&ldo;阿孟?&rdo;她站直了身體,些微驚訝地看著他的出現,一如以往。
&ldo;公主。&rdo;阿孟的情形倒是好轉了一些,看不出憔悴和虛弱的模樣,只是他恐怕為了那錦囊而心裡煩躁不已吧,否則不會甘冒被發現的風險,潛入皇宮來見她。
她迎了上去,示意他坐在一邊的石凳上,才開口說道:&ldo;你怎麼來了?&rdo;其實,她是明知故問了。
阿孟也沒有回答。
她想了一會,終是不想隱瞞他實情,便將發生的事情經過說了,果然邊聽的阿孟,露出了僵硬難過的神情,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洩露出無法掩蓋的動搖。
&ldo;這麼說,我娘就是將公主和大皇子從兆國皇宮帶走的人嗎?&rdo;
&ldo;這個……&rdo;雖然八九不離十,但因為人都已經找不到了,也無從查證‐‐她赫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腦海中如閃電般滑過一個念頭,&ldo;老孟親眼見過你爹孃嗎?&rdo;
沉浸在失落中的阿孟搖了搖頭,不解她為何這麼問。
她思怔了會兒,越想越感到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害怕的感覺。
沒有人看到過阿孟的爹孃,老孟也沒有。而阿孟身上帶著的卻是大苒國皇宮的皇子信物。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阿孟並非欽犯的兒子,而是‐‐
不不不。
她立刻否定。自己的這個想法太過大膽,太荒謬,怎麼想都不可能。
可是,她心底卻無法撲滅這股小小的火苗,一旦有了想法,要輕易扼殺它是如何艱難。特別是,該如何舉出例子來證明它是錯誤的呢?
她與奚霖被帶走之時,自己不過是襁褓中剛出生兩天的小嬰兒,奚霖是三歲左右,尚沒有什麼記憶存在。如果說,這個時候有人李代桃僵,用另一個人代替了她或者奚霖,都有可能。她手臂上有胎記,無法改變。奚霖憑的不過是一個信物,甚至他自己還並沒有帶著信物。
她仔細回想,記起相認的時候,當時不知是姨媽還是父皇問她,是不是跟奚霖一直在一起。她自記事起,的確是跟奚霖一直生活。那個時候她幾歲呢?會不會可能,早在她有自己的意識開始,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就已經被掉了包呢?
&ldo;公主?&rdo;阿孟忽然喚了她一聲,驚動了她。
她猛然抬頭,忍不住雙手抱著雙臂,感到有些發冷:&ldo;我、我沒事……&rdo;
怎麼會沒事呢?她這個想法,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可是,如今,它卻如藤蔓一樣,攀沿在她心裡,一點點地佔據她的腦海,揮也揮不走。更別說扼殺它了。
來皇宮之前,她想到擁有信物的阿孟這件事,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阿孟是欽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