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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有三萬八千的精兵,其中三千暗殺隊可以一敵十,如果再加上這些難民,咱們有多少兵力?」
「一個人孤立無援地活下去,還是選擇與青州共生死,哪一個難,哪一個易,我想難民們的心裡是有答案的。」
「既然如此,楊大人還覺得他們會讓青州淪陷嗎?」
楊廣臨震驚許久,才猛得搖頭。
不會,他們不但不會讓青州淪陷,還會誓死捍衛青州的安全。
「是在下見識短淺。」他恭敬地朝阮呦鞠了一躬,態度端正嚴謹。
酒七在一旁看著,嘴角牽起淺淺的弧度。
楊廣臨是個聰明人,只是年少有為,因而有些心高氣傲,他能這樣做,算是徹底地服了夫人了。有他帶頭,青州官府的官員也就不會再懷疑夫人的決策。
阮呦看不見他的動作,只知曉他被自己說通了,贊同了自己,心底稍稍鬆了口氣。
她整了整心神,繼續道,「要說服他們上戰場,還差一個契機。」
楊廣臨神色變得肅穆起來,「夫人請說。」
「我們需要演一場戲。」阮呦道。
「什麼戲?」楊廣臨追問。
阮呦本來還打算再說,酒七卻打斷了她,附耳輕聲道,「夫人,是時候去治眼睛了。」
噢。
該治眼睛了。
阮呦抿了抿唇,嘴角的梨渦露了出來,故意賣了個關子,「至於是什麼戲,楊大人過段時間就能看見了。」
她站起身,由酒七扶著出去。
阮呦很配合大夫的治療,她做這個比什麼都積極。
因為……
等她重見光明的時候,阿奴哥哥就出現了。
阮呦已經乖乖地躺下了,任由大夫扎針敷藥。
酒七垂眸看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彎曲成拳頭,緊了又緊,許久才鬆開。
自從江南起兵造反,柴讓柴安兩位皇子折損,大人就失蹤了。
他們的人去了江南,但那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成了煉獄,他們找不到半點關於大人的訊息。
大人失蹤的訊息傳到青州的時候所有人都慌了神,陸辭他們自告奮勇要去尋大人,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欲離開青州去尋大人的下落。
十五年前她們弄丟了大人,愧疚到恨不得以死謝罪,如今再次讓大人陷於危險中,是他們的無能。
一日又一日焦心的等待卻沒有任何關於大人的訊息傳回來,半月前,青州已經躁動不安,幾欲爆發。
是夫人沉住了氣,她本是最該擔心,最該哭的,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哭。她坐在昔日大人坐的位子上,告訴他們,「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我們要做的,不是魯莽地衝進江南,大海撈針地找人,我們要做的守好青州不讓敵人侵犯,不讓阿奴哥哥這麼多年的謀劃毀於一旦。」
「假以時日他會回來,如果他被人困住,回不來,我們就去接他。」
「帶著我們青州的十萬兵力,踏入江南去接他回來。」
她纖瘦的身子迸發出那樣讓人信服,為之驚嘆的魄力,震懾住所有人,自那日起,所有人都收住了躁動的心,各司其職。
酒七嘴角彎了彎。
夫人越來越像大人了。
—
難民們在青州生活了短短半個月時間後,原本臉上死氣沉沉的神色就消失了,轉而成了蓬勃的生機。
這半個月來,他們每天都有白米粥吃,能夠吃到飽,偶爾還有肉糜喝,伙食甚至比起戰亂之前還吃得好。
天氣寒下來,夫人心疼他們挨凍,還派了官兵挨家挨戶來給他們送衣裳,那些衣裳件件都是嶄新的,用棉布做得結結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