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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雀兒摔落在地，早被兩旁回過神兒來的軍士拿刀架住，眼見開城無望，狂聲大吼。雲瞳馬到近前，揮起一鞭，狠狠抽落在她臉上：&ldo;將這些投敵叛亂之人全數押下，留著活口，我還有話要問。&rdo;

董振瑛一馬二騎，被玄龍軍士團團圍住，身旁親兵已死傷殆盡。臺銘貼在董振瑛身後，左肩斷處血如泉湧，臉色慘白至極，知道自己已不能支撐：&ldo;城中是何人督戰?&rdo;

董振瑛嘴唇微動：&ldo;王帥親至。&rdo;

臺銘霎時一僵，唇旁溢位一縷鮮血：&ldo;你可是違令救我?中了玄龍詭計，險些丟掉蘆城，你……&rdo;

董振瑛如夢方醒，想起方才城門落下的一刻，聶贏的馬頭猶在自己之前，身後更是無數尾隨而至的龍軍，心中懊悔不已，聲音已帶了哽咽：&ldo;將軍，大姐!是振瑛害了你……&rdo;

臺銘輕輕一笑，右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她肩頭：&ldo;馬革裹屍，也算死得其所!我們在一起吧……&rdo;說著哐啷一聲抽出董振瑛肋下的佩劍。

&ldo;好!&rdo;董振瑛仰天笑道：&ldo;今日我與大姐你殺個痛快!&rdo;

聶贏人在城前，勒馬仰望，見蘆城城頭上秩序井然，軍士肅立，與自己午後激戰一場的沈莫恭敬有加地護衛在一人身旁。那人遠遠望去雖辨不清眉目，卻氣勢凜然，積威自重，似乎也正在打量自己。聶贏下意識摸了摸箭壺中的鵰翎，心中一動，忽聽得董振瑛朗聲大笑，立刻想到此人用處，便朝軍士們喊道：&ldo;生擒董將!&rdo;

董振瑛已身中數刀，血染徵袍，猶自舞動□□，不時挑落身前幾人，聽到聶贏之言，心中更恨，催馬就向他殺奔而去。卻還未至馬前，忽覺頸後一寒，鮮血噴薄而出，她極力掙扎著回頭一看，卻見臺銘握著寶劍，森寒的劍刃上腥紅滴滴灑灑：&ldo;大姐?怎麼是你……&rdo;話未說完，已橫屍馬下，眼猶未閉。

變故忽起，玄龍軍士亦是驚得呆住。雲瞳站在城頭居高臨下，看得分明，瞳孔一縮，雙拳已然攥緊。城上不少人驚撥出聲，有的大叫：&ldo;董統領!&rdo;有的則嘶呼：&ldo;臺將軍!&rdo;

臺銘已聽不到這些，她勉強提著一口氣，轉過寶劍橫於頸下：&ldo;振瑛，且等一步，泉下聽我解釋。&rdo;她向著城頭方向燦然一笑，回頭對上聶贏，慢慢說道：&ldo;當年你娘兵敗燕川，也是這般……&rdo;那劍刃一閃，割喉而過，人已直直墜於馬下。

聶贏一言不發，唇邊溢位一絲冷笑，抬眼再向城上一望，只覺胸中無數情緒翻滾，複雜難辨。聽得身後金錚響起，右槍一持，大聲喝道：&ldo;撤軍!&rdo;

第33章 請罰

雲瞳臉色鐵青，一路沉默地回到城守府。入目之處斷井殘垣，一片焦黑，已不能議事，只得另尋它所。時已午夜，便命眾人暫時修整，自己也去更衣。來到內室，雲瞳一把將頭臉埋入冷水盆中，想起臺銘自盡前望城一笑，心中酸澀難言：

自己十三歲奉命入軍中歷練，臺銘便在麾下聽用，將帥相契，已歷經年。彼時剛克凰都，把盞言笑，她說：願附王帥驥尾，以搏前程。言猶在耳，人已永絕……

雲瞳更深地扎進水中，緊緊閉住雙眼。過了許久，猛然揚頭而起，方覺得神思漸漸清明，又將日前諸事從頭至尾細想了幾遍：劫糧、洩信、縱火、激將、內應、賺城，環環相扣，步步緊逼。自己領軍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