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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月蓉自知,她這麼一個不得寵的庶女,一無孃家幫稱,二無子嗣傍身,別說想要扳倒張雪嫣為孩子報仇,只怕她自己都會栽在張雪嫣手裡。如此,倒不如明面上與太子妃打好關係,也好讓婉妃有個顧忌,她才好徐徐圖之。
想明白這些了,紀月蓉再看嫡姐,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真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覺得嫡姐總是再有意或無意中看著杜祁睿,紀月蓉不禁搖搖頭,也許只是她多心了。
是以,蓉側妃經常借著各種由頭出入太華宮,今兒送個碧心盤盞蓮,明兒送個寒煙墨菊…零零總總,不見得有多貴重,卻是個頂個的新穎雅緻。起初,孝嫻皇后還跟紀月芙暗示幾句疏遠些紀月蓉,莫給太子招惹什麼禍端。後來,見蓉側妃顛來倒去也就送這些無傷大雅的花花草草,便也懶得去管,由著她們去了。
十月裡,秋風蕭瑟秋雨涼,太子殿下在熬夜數晚後,終於病倒了,起初,大家都道是風寒,太醫們過來開過藥吃,都快半個月了愣是一點起色也沒有,孝嫻皇后方起了疑心。暗中命付江成等人調查,哪知將太子身邊的一應物品都查了遍,也沒發現哪個是有毒的。又拖了一個月,杜祁皓越來越消瘦,成日的咳嗽,這些天更是咳血不止。然則,太醫們皆束手無策,孝嫻皇后每每暗自垂淚,憂心不已。
靖華殿中,杜祁皓喝了點青梅酒覺得精神似乎是好了點,勉強撐著身子下了床。張雲伸手正欲去扶,杜祁皓輕輕揮開他的手,冷冷道:&ldo;本殿還沒弱到要人扶,你且自去忙吧,本殿自己走走。&rdo;說罷,起身緊了緊披風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徐步前行。
經過一處耳房時,聽著裡面隱隱有談笑聲傳出,推開門:&ldo;二弟,蓉側妃來了啊,大哥身體不適,還勞煩你們隔三岔五的跑來探望,實在是過意不去。&rdo;
紀月芙上前挽著杜祁皓的手臂,微微一笑:&ldo;今兒,二弟帶來一支百年的紫玉山參,待會兒芙兒就吩咐廚房去熬,殿下吃了一定會早日康復的。&rdo;
&ldo;咳…咳…&rdo;杜祁皓捂著胸口,恨不得把心都咳出來&ldo;咳…咳…&rdo;感覺到喉間一股腥甜,忙用帕子捂著嘴,竟咳出一大口血來。杜祁睿與紀月芙對視一眼,關切的問道:&ldo;幾日不見,大哥怎就病得如此嚴重了?&rdo;
他勉強直起身子,蒼白的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擺擺手苦笑道:&ldo;如此,已有半月有餘了。大哥身體不適,就不陪你們了。&rdo;說罷,便起身離開。
待他走遠,又隱隱聽到房內有笑聲傳出,心下有些不喜,隨口叫住一個僕從問道:&ldo;二殿下與側妃常來嗎?&rdo;
老奴愣了愣:&ldo;側妃經常來,二殿下幾日來一回。&rdo;
杜祁皓冷冷一笑:幾日來一次,還叫不常來?想到他們的笑聲,他頓時覺得分外刺耳,他纏綿病榻,苦苦掙扎,他的太子妃,卻在和別人談笑風生,當真是諷刺至極。
不得不說,懷疑的種子一旦落地,它就會如春日裡的野草一般瘋長,肆無忌憚的擴充地盤。
咳嗽折磨的他難以成眠,思及下午種種,越想越覺得杜祁睿與紀月芙之間湧動著若有若無的情愫,一時氣急,嘔出一大口血來。&ldo;紀月芙…&rdo;他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血,順手抓起桌上的青梅酒,一飲而盡,便披了著件厚披風,出了門案幾邊的妖月幽蘭靜靜的綻放在夜色中,淡淡的香味調入寒氣,匯成一股冷香
深秋的夜,寒氣透骨,杜祁皓緊了緊披風,朝鸞華殿走去
一路走來,鸞華宮竟無宮人值夜,杜祁皓正思付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