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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被一炮轟開，摔在地上，帶出一道水痕。

塞壬猛地站起身，看向對方。

對方也揚起臉，看向她。

那是一個有著蛇一樣瞳孔、尖銳獠牙、身上布滿了鱗片的少女。

她對著塞壬嘶吼一聲，再度撲上來。

後者的眉梢動了動，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扼住對方的喉嚨，將她摁在了地板上。

塞壬瞳孔中滿是沸騰的殺意，她看著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露出了口中的獠牙。

崔說的沒錯，類似自己這樣的武器，波塞冬做了很多。

她用指甲劃開對方的面板，鮮血一下湧了出來，而奇怪的是，那種怪異的香氣並沒有出現。

&ldo;她還沒有被最後的加工。&rdo;塞壬眼神古怪地看了對方一眼，那眼神又像是憐憫，又像是憎恨。

那小號的海妖喉嚨裡發出吼聲，她的聲帶沒有發育完全，聽起來尖銳又稚嫩，類似於兒童又類似於某種小型野獸，塞壬冷冷地看著她，似乎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掐死。

&ldo;弗瑞，&rdo;她回過頭來，戲謔地看向男人，&ldo;這下我有替代品了。&rdo;

&ldo;塞壬，&rdo;史蒂夫將她抱起來，並讓兩個神盾成員將那怪物鉗制住，然後他看向少女枯井一般的瞳孔，認真地告訴她，&ldo;她不是你。&rdo;

少女一愣，隨後低下頭，幾乎不敢再看對方湛藍的瞳孔。

剛剛的她，很失態。

&ldo;我們出去吧，&rdo;男人說，&ldo;這裡交給他們。&rdo;

塞壬點了點頭，垂下頭，後頸那一片白皙的面板嶙峋而脆弱。

史蒂夫將少女抱出實驗室，那外面是一片開闊的糙坪，陽光溫暖地照下來，已經有了春日初步的溫暖。

塞壬把頭靠在男人的肩上，眼珠一眨不眨地看著遠方。

&ldo;你不要怕。&rdo;史蒂夫明白她的擔憂，安慰道。

少女搖搖頭，沒說話。

她確實有些慌亂，在得知實驗室除了自己之外沒有活體生物之後，塞壬原本是慶幸的，她是獨一無二的，並且是有價值的，她可以留下，不會被送回實驗室，或是其他地方。

被史蒂夫反覆地強調過，她是一個人。

既然是人，她就學著人一樣活，她拋棄了在實驗室中養成的天性，她不再嗜血，她控制住傷人的慾望，她會自責，會難過，會像是人類一樣對陌生人報以善意。

可是，實驗室中存活的不僅僅是她一個。

剛才那個實驗體，她沒有被最後一步加工過，這意味著，她的血液沒有毒。

她……更像人類。

想到這裡，塞壬咬了咬嘴唇，低聲對史蒂夫說：&ldo;可我也不是我。&rdo;

男人一怔，瞬間明白了女孩的話。

那是她在回答自己的那句&ldo;她不是你&rdo;。

史蒂夫停下腳步，然後把少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片被陽光烘烤的暖烘烘的糙地上，他蹲下身，仔細地將少女的裙擺整理好，然後自己坐在了她旁邊。

&ldo;她的血液不會讓你感染毒素，&rdo;塞壬一向直白，她看向史蒂夫，看向這個教自己成為人類的男人，&ldo;如果換做是她在你的身邊，你會更安全，而且她沒有那麼多容易失控的能力，她不會是一個大麻煩。&rdo;

可自己是。

塞壬無比落寞地想。

對方看她一眼，忽然瞭然地笑了。

&ldo;那又怎麼樣？我可不會教她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