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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戎搖頭：&ldo;這些不足以說服我。&rdo;

關首長問：&ldo;那賀程程呢?&rdo;

關戎過分的冷靜在這一刻有了縫隙，他眉頭緊擰了一下，不知道他提賀程程的意思。

儘管他很快就恢復原樣，然而關首長作為軍人的敏銳洞察力，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就看穿了關戎的所有偽裝。

關首長說：&ldo;你一整晚都把眼睛放在她身上，傻子才看不出貓膩。&rdo;

關戎&ldo;……&rdo;

關首長：&ldo;你走了，她怎麼辦?那種地方，連訊號都不好，你想跟她打個電話視個頻都不容易，更別提每年還能回來看她了。&rdo;

關戎咬著牙，說：&ldo;我跟她提過了，她很贊同我的想法。距離根本不是問題。&rdo;

&ldo;那只是暫時的，因為你們都還年輕，不知道距離這東西有多可怕。等你們真的分開了，相隔千里，她真的還能像她說得那麼堅定嗎?&rdo;

關戎死死瞪著她。

&ldo;她的身邊會有很多喜歡她的人，他們中間一定會有比你優秀，比你英俊，比你有錢，比你體貼，比你值得託付的人，到時候你該怎麼辦?&rdo;

關戎說：&ldo;不會的。&rdo;

&ldo;你看看，你連承認一個足以替代你的人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未來?女人是渴望陪伴的，她們等不了你這麼久的，你別傻了。&rdo;

一番話說完，最有反駁機會的關戎反而不再說話，他咬著牙根忍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後一臉失望地看著關首長。

&ldo;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你跟媽媽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要分開的?因為你離她太遠，而她太渴望陪伴?&rdo;

關首長的心被刺了一下。

以為他是男孩，心眼很粗，沒想到他哪怕在外也能敏感察覺。

以為他是男孩，足夠堅強，他卻連離婚都不敢說，要說&ldo;分開&rdo;。

關首長別過臉，說：&ldo;大人的事情，跟你沒關係。&rdo;

關戎笑了笑，說：&ldo;你看，我下決定的時候，就說我是成年人不該想法幼稚，一問到這些事，又開始說我是孩子不配知道了。&rdo;

關首長說：&ldo;你在學校裡是不是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回來跟我耍嘴皮子了?&rdo;

關戎又是笑了下，嗤聲裡幾分自嘲幾分嘲弄：&ldo;你看你自己都沒有勇氣吧。你什麼時候才能承認媽媽離開你不是因為你們分隔太遠，是你脾氣太壞，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無所不能，以為自己永遠正確，幾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呢?&rdo;

關首長被徹底激怒了，說：&ldo;關戎，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rdo;

關戎立正站好：&ldo;知道，關首長，我偉大的父親。&rdo;

關首長：&ldo;關戎!&rdo;

關戎：&ldo;因為你，我從小就沒有母親，也因為你，哥哥才能有烈士頭銜。&rdo;

月色裡，他的笑容詭異又清冷：&ldo;你說你偉不偉大呢，父親?&rdo;

&ldo;啪‐‐&rdo;

賀程程在旁邊聽得心揪成一團，她緊走幾步想跟過去，卻又害怕被發現後，關戎他們會更加難堪，只好又縮了回去。

不遠的地方，有巡邏的背槍過來，看到人影，大聲詢問：&ldo;是誰!&rdo;關首長舉了舉手，他們看清肩章，立馬立正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