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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戎立馬擰著眉心平視過去，牙關咬得緊緊。

&ldo;其實你是討厭程程吧，巴不得早點把她氣跑了。&rdo;錢厚生嘆氣：&ldo;可你要想好啊，真把程程氣跑了，這輩子別想找到第二個這麼傻的姑娘了。&rdo;

辦公室裡異常安靜。

關戎默了會：&ldo;……我是不是真的挺招人討厭的?&rdo;

錢厚生不由盯著他看了會，前一秒還嘴硬的傢伙，這時候終於露出疲態，見慣了他猖狂的樣子，陡然看到他這麼消沉，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錢厚生反問：&ldo;你自己感覺不出來?&rdo;

關戎將頭埋進兩手，使勁抓了抓。

&ldo;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得她不高興啊。&rdo;關戎無力地說：&ldo;以前她有什麼事都會告訴我，可她現在好像更習慣把事情都藏在心裡面。&rdo;

錢厚生說：&ldo;女孩子的心思本來就很細膩複雜，程程只是看起來傻傻的，其實比誰都敏感，以前那麼順著你……大概只是不想讓你知道吧。

&ldo;可是她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整天圍著你轉的小姑娘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可能越往後你會越發現，你也不過是她生活裡的點綴。&rdo;

你也不過是她生活裡的點綴……這話也太傷人了。關戎怔怔的，眼中的光斂得很深：&ldo;也許吧，也許有一天，她也只是我生活裡的點綴呢。&rdo;

關戎把話說得很絕情，可臉上的表情卻讓錢厚生覺得，他可能下一秒就要爆發，衝著他吼，大聲地否決他說的話。

可他偏偏又沒有。

錢厚生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外甥還是成熟了，知道人在心虛的時候，不管用多大的喉嚨都掩蓋不了。

那為什麼不能這麼告訴賀程程呢?

我跟你發火是假的，我威脅你也是假的，無非就是小男生引起注意的拙劣技巧。

我這麼喜歡你，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被你牽動，你就是來哄一鬨我又能怎麼樣?

關戎又坐了會，抓起手機準備離開。起身的時候，用手捂了一下肚子。被錢厚生看見了，說：&ldo;是不是胃疼了?&rdo;

關戎嘴唇都白了，卻搖了搖頭，說：&ldo;沒事，我先走了，晚上還要訓練。&rdo;

&ldo;歇一晚吧。&rdo;錢首長下命令：&ldo;晚上又沒有硬性要求，男生那邊不見你們去轉，天天逮著女生不放，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rdo;

關戎笑了笑，說：&ldo;那我就更要認真了，怎麼能被你看不起。&rdo;

關戎走了幾步，猛地踉蹌了一下。錢厚生衝過去扶了他一把，看著他搖了搖頭：&ldo;都這熊樣了，還去練什麼練，拼命也不是這麼拼的。&rdo;

關戎被肚子裡的絞痛折磨得一句話都不想說了，額角冷汗亂冒，眼前一陣陣發黑。這個狀態，不管再怎麼嘴硬，身體已經為他做出瞭如實的回答。

錢厚生嘆了聲氣，說：&ldo;是不是晚飯又沒吃，小兩口再怎麼鬧矛盾，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找軍醫給你掛瓶水，你這慫樣子被程程看了，更不想跟你好了。&rdo;

可關戎還想去跟賀程程說清楚的啊。

錢厚生朝他點了點頭，這件事，包他身上。

錢厚生威脅：&ldo;以後，還敢不敢正月剪頭了?&rdo;

關戎：&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