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楚晚卿送上門來了。(第1/2 頁)
蕭彌月看都不看他,極其敷衍的回了倆字:“不想。”
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寂靜,嬴郅看著她一時無言。
隨著,她又歪頭過來,扯唇於曉,耐人尋味:“不過你若是想說,我可以聽聽,我看看你能玩什麼把戲。”
嬴郅見她這樣,沒有難堪或是不悅,倒是好奇問:“你為何會這般冷心冷情?”
蕭彌月燻針的動作頓住。
嬴郅仰頭看著上方,目光幽深如墨,緩緩平敘:“世人大多數對於夫妻情愛的認知,源於父母親人,若父母親人是怨偶,便會對情之一字心生抗拒,冷心冷情便也理所當然,若自幼受佳偶薰染,便也會心生嚮往,想要得到這般溫情,寧缺毋濫。”
“你雖父母早亡,可你的父母是有名的至情夫妻,你母妃既然是北瀾人,應該也是為了與你父王相守而背棄家族的吧?而你父王也是為了與她在一起,放棄一切遠走,與他山野頌歌,我以為,你有這樣至情至性的父母,不至於冷情至此才對。”
他便是如此。
他的父皇雖然曾有不少妃嬪子女,卻在與母妃相識後便守著母妃一人,二人如尋常恩愛夫妻一般相處,便是老夫少妻,也令人豔羨非常,他自幼看著父皇對母妃的深情與疼愛,看著母妃年過三十卻猶如少女一般無憂,他便也希冀著自己也能得到這樣至死不渝的情。
若非父皇為了給他立儲造勢,讓他與蕭家郡主定親,他所想的,便是孑身一人,等著有朝一日遇上他願意傾盡一切去守護疼愛的女子,把自己最熾烈的情意全數捧到她面前,他們會比父皇母妃更加圓滿而幸福。
所以當年,他對姜姮一見傾心,便一頭栽進去再也出不來,其實如果沒有出事,他健健康康的回到京城,也是不會娶蕭舒芫的,不是他不想負責,只是他心有所屬,娶了她便是毀了她,太過不公。
蕭彌月怔然片刻,忽然苦笑低語:“你說的倒也有道理。”
嬴郅神色困惑。
蕭彌月微仰著頭吸了口氣,幽幽低語:“只可惜,我沒能親眼目睹父王和孃親的恩愛,在我記憶中,我都不知道我娘是什麼樣子,就連父王,我對他最多的記憶,便是他的背影,我自幼是姑姑養大的,可我姑姑的一生都毀在那座宮城中了,我長於宮廷,沒有這個運氣去看可讓的嚮往至情夫妻,只看到的冷冰冰的算計和傾軋,我只知道什麼是向上爬,只知道爬到高得不能再高的位置,我才能好好活著。”
這是蕭彌月前面十六年的人生感悟。
而她做為姜姮而活的那二十六年裡,也不曾見識過輕易甚篤的夫妻溫情,記憶最深的,便是父母之間猶如仇人一樣的冷漠,是父親的背叛和母親的瘋狂,是九歲那年三個至親之人互相殘殺而死在面前的悲涼可笑,是自幼被灌輸的她不配心有所念的認知。
她這樣的人,只配像個木偶一樣活著,只為了大瀾的江山,必須無喜無悲,無情無愛,那是她阿母為她定下的一生,她凡有所念,必將罪該萬死。
嬴郅倒是剛才沒想到這些,忙愧疚道:“對不起,我以為……”
蕭彌月打斷嬴郅的歉意:“不必致歉,我知你的想法,不怪你言錯。”
她說完,又繼續認真的忙碌手中得事情,因為沒有人打下手,她自己準備針灸事宜,步驟較多。
嬴郅望著她片刻,目光深深,輕聲問道:“你不信有人會真心對你,不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對麼?”
蕭彌月唇角微勾,淡笑著搖了搖頭:“真心與否,與我而言不重要,不論你是否真心,不管我信不信,都沒有區別,嬴郅,不要把你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不然你會後悔的,總有一日你會發現,心悅於我,是你此生的恥辱。”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
嬴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