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不懷好意,何以較真(第1/2 頁)
嬴初妤道:“以前只知道阿月你做事心有成算,活得比我明白一些,卻不知道你竟是這般通透,說的話這般老成且有深意,倒像是歷盡滄桑看透了世事一般,我都感覺有些不認識你了。”
蕭彌月笑笑,半開玩笑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忘了?人在鬼門關走一遭,再不明白的事情,總歸都得明白的。”
嬴初妤扯了扯嘴角,對此不置可否。
蕭彌月正色問她:“阿妤,我憑心問你,你當真想要嫁給徐沛沂,為他豁出一切麼?哪怕他心中沒有你。”
嬴初妤沉默許久,仍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而且,我的婚事本來也由不得我選,身為公主,不是和親就是籠絡臣下,沒有他也會是別人,他好歹是我真心喜愛的,若是別人,倒不如死了,這樣算來,也還不如他呢。”
蕭彌月想說的話幾度張嘴卻也說不出來,她其實想勸嬴初妤看得長遠一些,心懷眼界寬闊一些,莫要侷限於情愛與婚嫁,女子一生,不單純只有這一條路,可是這些想法於她自是尋常,卻並不適用於嬴初妤。
她們總歸是不一樣的,於她而言,男女情愛是沒有意義的,反之,還是一種負累,她曾見識過她的父母一世相怨,在她面前以悲劇落幕,自是敬而遠之避之不及,她自有她的使命和前路,為家國,為子民,也為她滿腔抱負與野心,她的天地,從來不限於一隅,而她有足夠的底氣為自己承擔所有後果。
可嬴初妤是燕國土生土長的女兒家,又長於深宮,自有接觸的人事物都與她不一樣,也不會越過生來的認知去走從未想過的路,放棄在她們眼中正常且普遍的人生,去走一條所謂的離經叛道,就像之前陶若雲一樣,哪怕想要掙脫束縛,總歸身不由己,而事實上,比起陶若雲,嬴初妤身為公主,更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嬴初妤又道:“我已經十六歲了,婚事該提上日程了,最多是皇祖母大壽前後,父皇就會為我賜下婚事,如若不出意外,便是與徐沛沂定親,這也是我唯一可以走的路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若是徐家不反,我即便一廂情願,總歸會讓自己過得很好,徐沛沂哪怕於我無情,總歸不會虧待我,若是徐家有二心,我最多不過一死,其實我也不怕的,只是對不住母妃,還有你。”
她在這世間在意的三個人,便是蕭貴妃,蕭彌月,還有徐沛沂了。
蕭彌月拉著嬴初妤的手,輕聲道:“不要想得如此悲觀,就像我說的,世間之事也不是是非黑白可以一言概之的,或許也不一定如你所言,峰迴路轉也未必沒有可能。”
嬴初妤聞言,也只是笑笑,未置可否。
她如今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了,若是沒有聽見徐沛沂的話,以為徐沛沂的心意與她一樣,她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徐沛沂的,如今,她倒是也樂意順其自然了。
而蕭彌月也沒言明,她是不可能看著嬴初妤義無反顧跳火坑的,之前便是如此打算,如今也堅定了,為了蕭貴妃,為了原來的蕭彌月,也為了嬴初妤的一生順遂。
雖然人生在世,總要磕一場頭破血流才不算枉然,可有她在,她既然可以改變明知的悲劇,又豈會忍心冷眼旁觀?
……
待嬴初妤稍微緩過心緒,蕭彌月才與她一起回看臺席位,可還沒回到她們的席位呢,迎面撞上一男一女,正是太子和謝蘊婉。
兩個所謂的未婚夫妻一起走來,隱約有幾分貌合神離,挺勉強的。
四個人是面對面遇上的,蕭彌月和嬴初妤自是不能直接走過去,只得站定,蕭彌月面色如常,倒是嬴初妤看了她一眼,好像還有點擔心的樣子,蕭彌月感覺到了,很無語,她都強調過多少次了,她真的對這位太子沒想法啊。
而對面的嬴元幀,看到蕭彌月的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