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此畫是她,又不是她。(第1/2 頁)
榮王府,行雲閣偏院。
嬴郅鬼使神差的,就讓從安推著他過來了,看著蕭彌月居住過的寢閣,心中莫名煩躁。
瞧著屋內的情形,她的一應物件用品都在,不由蹙眉問從安:“她什麼都沒帶走?”
從安回話:“回王爺,是的,王妃那日與王爺爭執之後,帶著兩個婢女直接就離開了,什麼也都不曾帶走,若非丫鬟們打掃整理,原本還都是王妃居住的過的痕跡。”
嬴郅哂了一下:“她倒是走的乾淨。”
從安低頭不接腔。
嬴郅垂眸抿嘴,有些悵惘,旋即想到什麼,側頭對從安吩咐:“她今日入宮,不是讓你叫人盯著?去看看有訊息傳回來沒有。”
從安應聲,想走又頓足,問:“可要屬下先推您回去?”
嬴郅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兒,便道:“不必,你去吧。”
從安只好點頭退下。
嬴郅在原地靜坐了一會兒,才自己推著輪椅在寢閣內轉悠起來,看著她之前日夜所在的地方。
突然,他目光頓住,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目光微凝。
那是一幅景色圖,可說是景色卻又並非美景,因為畫上描繪的是荒漠。
一望無垠的荒漠上,無聲的透著枯寂與悲涼,遠遠的點綴著一人一馬的背影,迎著升起的紅日,那一抹紅色身影在日頭的映襯下透著金光,掠著風沙飛揚恣意,恍若傲然存世,明明畫的並不細緻,只是簡單的勾勒著墨,卻顯得那麼單薄,彷彿這世間只有她一個人。
畫的左上角,標著此作之名——歸去。
落款是彌月二字,但是並非正體字,而是很有意境的花體字。
這是她畫的?
為何會畫這樣一幅畫?這畫上的女子是她自己麼?可據他所知的,她應該未曾去過這樣的地方,這應該只是是她想出來的意境吧,可為何會特意畫下這般意境?
尋常女兒家,只怕更鐘情於花卉美景,再心境沉重的女子,也大概不會想著將自己置身於這般透著荒涼悲寂的畫作中吧,像是歷盡滄桑,看慣了世事炎涼的年長之人一般,可她才二八韶華,即便是表面風光內裡不安,可總歸是花團錦簇中長起來的嬌嬌女,不曾真正見過陰暗和絕望,這般荒蕪心境與她何干?
像是畫的是她,又好似不是她。
她當真是不大尋常的,身上越來越多他看不透的東西,又讓他愈發驚奇了。
突然間,想親口問問她,為何會畫這樣一幅畫,為何特意掛在這般醒目的地方,是為了日日看著?有什麼用意?
其實,現在挺想見到她的。
他凝望著畫作片刻,又將目光鎖在下面的桌案那裡,看見桌案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些書和寫了字的紙張,想了想,推動輪椅過去,拿起那些那一疊紙張過來,一張一張的看了起來。
是一些詞賦,卻沒有一首是他學過看過的,顯然是她自己作的,無論是字跡還是詞賦的意境,都透著豪邁和恣意,抒寫山水,歌頌得失,暢意人生……
他擰眉看完了十幾首詞賦,又拿起旁邊的書籍翻閱,盡是一些雜記,各種風土人情和奇聞軼事。
他看著看著,也不覺入了神,連從安進來都未曾察覺。
還是從安出聲拉回了他的注意力:“王爺,王妃已經出宮回府了。”
嬴郅將目光從書上移開,不動聲色的合上書頁,側頭問:“她在宮裡可有發生何事?”
從安稟報:“王妃奉詔去見了太后,是單獨密見的,太后擯退左右,連近身的心腹都遣退在外,且嚴密把守,故而我們的人探聽不到什麼,倒是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太后大怒,似要懲處王妃,卻突然病倒了,王妃因此被以致太后病倒的名頭羈押偏殿待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