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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房門，淵止正盤腿坐在一個軟榻上。見他們來了，只微微抬了眼皮，神情淡然。

兩人行過禮後，祝如寄將近幾日的事匯報一番，就靜立一旁，不再說話。

屋裡一下就安靜下來。

胡桃瞥了淵止一眼，見他雖面朝自己，眼神卻似乎沒有焦點般，不知在看什麼，清雋的面容一派冷淡。她侷促不安地向祝如寄望去，對方卻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注意自己的眼神。

她咬咬唇，正要出聲告退。

冷不丁淵止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計劃：&ldo;小九，你過來。&rdo;

胡桃抬頭望去，淵止依舊保持著目光失焦的狀態，她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遲疑要不要過去，只見淵止衣袖微動，她的身體已經立在他跟前。

淵止抓住她的右手探查，冰涼的指尖撫在腕上，胡桃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他的眉頭深深皺起來，失焦的眼睛重新恢復焦點。他眼神微涼，聲音嚴厲：&ldo;這兩年，你竟然毫無長進！&rdo;說完看向她，目光如炬。

胡桃很久沒見過他這般嚴厲，被他這麼一嚇，不禁心慌起來。一下子僵立原地，不知道說什麼。

&ldo;師尊恕罪。&rdo;祝如寄突然上前一步，目光自然垂下，聲音平穩，&ldo;凌雲峰新進了一批童子，弟子無暇看顧，便請師妹照看一二，不想竟耽誤了她修行。懇請師尊責罰。&rdo;

淵止靜靜看了祝如寄一眼，開口說道：&ldo;你們師兄妹感情倒好。&rdo;

祝如寄神情微變，連忙跪下，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平穩：&ldo;師弟師妹年紀小，弟子同大師姐多看顧他們一些，也是應該的。&rdo;

大師姐素來喜歡胡桃，對她多有寬待。祝如寄自小與這位長他兩歲的師姐親近，雖因一些原因不太喜歡胡桃，平日裡對她也非常照顧。

淵止似乎想起什麼，神色稍緩。

他突然把胡桃的手拿到鼻子下，輕輕嗅了一下，然後抬頭笑望著她：&ldo;瞬顏花露？&rdo;

胡桃連忙堆出個笑，用另一隻手取出早上收集的那瓶露水，奉到淵止面前：&ldo;弟子小時候不懂事，以為瞬顏花露是稀罕物，便常常去收集來獻給師尊。今日出行前恰巧在師兄洞府旁看到，想起小時候的事，就一時興起收了一瓶。&rdo;

她將手伸到淵止面前，只見一管白玉長頸的瓶子躺在手心，將少女瑩白細膩的五指襯得尤其纖細。

&ldo;不知師尊可願意賞臉收下？&rdo;胡桃聲音清脆，笑盈盈問道。面上一派天真自然，如同當年。

淵止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看了看胡桃，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玉瓶，然後放開她的手腕，去接玉瓶。

胡桃看不出他的想法。見淵止把玉瓶收起來，精神一振，連忙拍著手笑道：&ldo;既然師尊收了徒兒的禮，就原諒我一回吧！&rdo;她抓住淵止的袖擺，不敢用力，只是輕輕晃動，嘴裡求饒：&ldo;徒兒資質駑鈍，師兄平日裡事情多，我又不好煩擾他。師尊你出去這麼久，沒有你在，徒兒怎麼長進呢？&rdo;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見淵止不為所動，她又似乎高興起來：&ldo;現在好了，師尊回來了。有您指導，徒兒必定勤加練習！&rdo;

&ldo;原來如此。&rdo;淵止低聲說道，似乎對她的解釋很滿意，他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胡桃的手還抓在他的袖擺上，他低著頭出神地看了一會兒，突然伸出右手輕輕執起。

冰涼的指尖握住她，胡桃抖了一下。她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卻說不上來。正當她思索哪裡不對，淵止忽然笑起來，聲音異常溫柔：&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