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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醫生，你別激動。&rdo;流光放下喝了一口的果汁，去幫費夷吾蓋上毯子。小十五真是累壞了，呼吸深沉，眉間兩道淺淺的紋路。流光撫平了它們，而後來到門口。

&ldo;你怎麼想的？&rdo;廖弘窮追不捨，&ldo;只是做鑰匙而已，又不一定真的會出現最壞結果。&rdo;

&ldo;廖醫生。&rdo;流光關上門，背對越來越熾盛的太陽，表情晦暗不明，&ldo;八歲那年，我們一家三口出車禍，我在後座，沒死。後來仗著自己天賦過人興風作浪，招惹了不少仇家，多少人想要我的命，我還是好好活著。去年神農架那一趟，九個人進山，只有我一個回來。&rdo;

手環上的指示燈合著呼吸頻率漸次消長，始終維持在白色，和玻璃前那一排將開未開的月季一樣，以不同方式表現著生命力。

廖醫生久無迴音，流光等了一會兒，又道：&ldo;廖醫生，這麼多年過來，我想我的命可能就是比一般人硬。&rdo;

&ldo;謀事在人，阿越。咱們做到這一步，你放棄了，老天也就放棄了。&rdo;廖醫生苦口婆心道，&ldo;她只是未經人事，你對她那麼好，換誰都受不了誘惑。你知道的。&rdo;

&ldo;別人怎麼樣我不關心，我很慶幸小十五未經人事，白紙一張。&rdo;提到她時，總有一種輕淡的笑意不自覺掛上唇角，&ldo;實在沒別的辦法也沒關係，其實這樣挺好。&rdo;

&ldo;好嗎？你這種情況，光是告白就受不了，還要不要做其他事了？&rdo;廖醫生大約是怒極反笑了，&ldo;枯燥無味的生活你現在還覺得新奇，能湊合過，過兩年你就知道了。人生在世，沒一點追求有什麼意思。&rdo;

&ldo;廖弘。&rdo;流光的語氣嚴厲起來，&ldo;不要亂說話。&rdo;

廖醫生舉雙手投降。

&ldo;總之，就先這麼定了，你回去想想別的辦法。&rdo;流光推開門，前腳進去了後又想起什麼，回頭道，&ldo;還有，未經我允許，你不要再來這裡了。&rdo;

&ldo;阿越！&rdo;廖醫生衝著空氣揮拳頭。

流光逕自去了屏風後。

費夷吾睡得很香，這會兒應是做了什麼美夢，五官舒展開，左邊臉頰顯出一灣淺淺梨渦。

流光彎腰，輕輕將她擁在懷裡。

指示燈從白色切換到黃色，閃爍頻率加快，卻是穩定的，一閃一閃，偶爾亮起不那麼刺眼的橙色光芒。

行易師兄和刑嶸前後腳來到咖啡館。

老蛇妖刑嶸手眼通天，知道她在這裡不足為奇。行易師兄竟也牢牢掌握著她的行蹤，這讓費夷吾疑惑之餘，隱約還生出&ldo;無名道觀臥虎藏龍&rdo;的自豪感。

不過，身為老闆的流光對行易就沒那麼歡迎光臨了。

&ldo;師兄師兄，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老闆，越流光。&rdo;

行易與廖弘年紀相仿，面板因常年在外奔波曬得黑紅，好在圓圓的眼睛平添神采，使整個人年輕好幾歲。

眼下，他看到費夷吾穿著和老闆同款的圍裙。

越老闆偏好素雅的青花款式，百寶架一側的衣櫃裡滿滿掛了一整排。費夷吾私以為可以湊成情侶款，便樂滋滋地當制服穿起來。

流光揚手權作呼應，手裡還拿著量杯。

&ldo;你好。&rdo;

&ldo;流光流光，這是我師兄，他可厲害了。跟你一樣，深藏不露的。&rdo;

行易師兄和越老闆互行注目禮，從對方眼中探查到相差無幾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