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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睢先斬後奏,是為了供給他,他也就認了,可朱伯謙呢!他外祖素來是個儉樸的,梁國公府亦素不奢菲,他真的從來沒想過他會往這上面伸手!
「為什麼?」
蕭遇惱道:「你告訴我為什麼?!」
外祖都不叫了,可見其氣惱程度。
「為什麼?」
朱伯謙神色卻很平靜,他靜靜注視了皇太子外孫一陣,緩緩說:「因為朱家出了一個皇后,一個嫡長皇太子。」
歸根到底,就是一下子得到太多升得太高了。
而朱家的家底子太薄。
今上為皇子初時,並不得先帝青眼,選妃朱家乃平平無奇的人家。朱家普通士紳出身,涉足官場不過兩代人,出了一個朱伯謙平步青雲,不過中年就擢升從三品,已是祖墳冒青煙了。
當今皇帝一即位,皇后皇太子,偏偏底下還有一個寵冠後宮真心相愛的段貴妃,段貴妃還有子,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逼迫朱家不得一直奔走在拼命疾走直追的道路上。
朱家要發展,要為皇太子入朝做好準備,這幹什麼都少不了錢的。
朱伯謙哪怕三頭六臂,他也不能憑空變出銀子來啊。
「上下打點,還有往外放的人。」有些貧寒的,更得多照應,總不能又叫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吧。
「另外,還有平山王之流。」
平山王蕭芮並不好籠絡,除了大力交往,還少不得投其所好,這人胃口甚巨。
這些的這些,都是為了太子,蕭遇這些年在宗室支持者眾多,蕭芮等人居功甚偉。
朱伯謙抬眼,天光從窗紗濾進,常年簡樸節儉的生活他臉瘦削,眼皮子細褶多,額頰紋路長深,看著頗蒼老。
蕭遇啞然。
許久,朱伯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無事,外祖很小心,你別擔憂太過。」
他和楊睢不同,楊睢直接上去大拿大嚼,在他看來是極愚蠢的行為。
也就是他事前不知,否則他非得痛斥對方一個狗血淋頭不可。
朱伯謙為人比楊睢謹慎太多,一層一層遮掩覆蓋,非必要不會沾手,甚至有時給了銀子也不知是給他的。
若光說這築堤款一事,其實他不怎麼怕,他足夠謹慎。怕就只怕下面的人在其他事情露出馬腳,被人順藤摸瓜一牽一大片牽扯出來。
這個人,特指以蕭
遲為首的三皇子一黨。
所以,不能讓這個巡察的差事落到蕭遲手上,從源頭杜絕禍患。
「嗯,我知道。」
蕭遇定了定神,點頭:「父皇也打消了之前的想法,現在正猶豫。」
說到這裡,他切齒,他今天才知道皇帝早和蕭遲提過讓他出京巡察。
這心都偏到胳肢窩了。
那就是說要看明日朝上了,朱伯謙得緊著回去提點一下眾人,臨行前,他叮囑蕭遇:「仔細照顧勐兒,不可再出什麼事端。」
「孤知了,外祖放心。」
「行,老臣告退。」
……
雙方都在暗中蓄力。
翌日,朝會一開,刀光劍影。
皇帝一叫起,底下即時就這個問題吵了起來。
右僉都御史周淳出列:「臣薦,寧王殿下代天巡狩乃上上之選。」
「臣附議。」
翰林學士林侍笑道:「寧王者,股肱也,自入朝以來,恪盡職守勤勉不怠。前有核算河工銀子之功,後有索清貪腐巨蛀之能,文書案牘從無紕漏,查索疑案洞察若微,確實是出京巡察的上佳人選。」
「哼!」
平山王蕭芮哼了一聲:「出巡和在京能一樣嗎?巡察吏治河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