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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沒放在心上,之後一段時間也沒見過這個男人,我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意外,拋之腦後,直到幾個月後,他再次找上門來。」
「這次,他做了充分的準備,他不知從哪裡拿到我的dna,做出一份親子鑑定,還查到了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和上次不同,他這次似乎很篤定我會相信他,他一直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告訴我[真相]。」
江父食指叩擊桌面,這是他思考時常有的動作,「所以你相信了?」
「半信半疑吧,後來他又跟我說,如果我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證,無論是和他做親子鑑定還是和你們做,都很容易。」
「我沒有做,他說的太肯定了,我不敢去查證,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他說的話了。那個男人說,只要我每年給他一筆錢,他保證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他也不會在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那樣的話,我永遠都是江家的孩子。」
「我沒有主動去查證什麼,那個男人不就是要錢嗎,這筆錢我也不是承擔不起,我給。我按照要求每年給他打一筆錢過去,他也如他承諾那般,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江父問:「按照你所說,你大可以不把這一切挑明,是什麼讓你決定把這些說出來的?你不說,我們之間的關係確實會如那個男人所說的那般,一直維持下去,你會以江家人的名義走完這一生。」
「已經欺騙了四年,我不想再繼續欺騙下去了,不管是欺騙自己還是欺騙你們。自從得知真相後,我不敢面對江陌,不敢面對你們,不敢回家,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卑鄙無恥的小偷,明知道有些東西不是自己的,卻死抱著不肯撒手。」
「剛開始,我覺得只要我不說,這個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後來,我意識到自己想岔了,旁人不知,作為父母,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孩子究竟有幾個。」
「我不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了,也無法做到像往常一樣,肆無忌憚的享受你們的愛,這些,都不屬於我,它們是屬於江陌的。在江陌替我受苦的那十七年裡,我霸佔他的親生父母,享受著本該屬於他的生活,我真的很抱歉。」
江茗鞠躬道:「爸,媽,我不知道今天過後還有沒有資格繼續這樣叫你們,不論是什麼原因造成今天這個結果,隱瞞真相這麼久是我的錯,對不起。」
江夫人拭掉眼角的淚珠,走到江茗身邊,拉起他。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你的頭上。我們抱你回家的時候,你才那麼小,還是個嬰兒,什麼都不知道,發生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說抱歉,我和你爸也不會不認你,只要你願意,你和小陌一樣,永遠都是我們的孩子。」
想到另一個孩子,江夫人問:「這件事小陌知道嗎?」
江茗點頭:「他知道,回來之前我就和他說了。」
以兩個孩子這幾天的相處模式來看,應該是沒鬧翻,江夫人拉起江茗的手,「你們雖然不是親生的兄弟,但是也要好好相處啊。」
「我知道的,媽。」
江夫人滿意的點頭,當初決定留下江茗,一是他們養了江茗這麼久,捨不得,二是江玉那個人,實在稱不上是一個好母親,看江陌在她那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就知道了。
接回親生兒子,放棄養了十七年的孩子,她自認做不到,她沒有那麼狠心。
憶起以前的事,江夫人發現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老江,我記得小陌是江玉一個人帶大的,當初問江玉,她說孩子沒有父親,他父親早就死了,如今這個突然冒出來自稱是茗茗父親的男人是從哪裡來的?」
江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江玉是在說謊,那個男人確實沒有在小陌的生命裡出現過,一個十幾二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