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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蹩眉道:「休謨,是真的嗎?你去查過了吧?」
休謨微笑道,「當然,巡官,我說過,我不會隨便誣賴好人的。不幸的是,雖然那家賣私酒的老闆證實得奧的說法,不過他也告訴我們,得奧是在昨天晚上八點左右離開那兒的。所以案發時,得奧根本沒有不在場證明,因為佛西特是在十點二十分遇害的。」
「當時我醉了,」得奧喃喃地說,「出獄之後,我一口氣喝了太多老酒,喝得腦袋都糊塗了,不太記得離開那家酒店之後發生了什麼,大概就是到處閒逛吧。反正,我晃了一陣子,大概十一點之前,酒也差不多醒了。」他口氣猶豫起來,嘴唇舔了又舔,活像一隻餓壞了的貓。
「繼續,」父親柔聲說,「你到佛西特家去了嗎?」
得奧眼神悲苦地叫著:「是的,可是我沒進去,我沒進去!我看到燈火通明,又有那麼多警察,馬上就明白自己中圈套了,我第一個念頭就是事情搞砸了,我中計了。於是我立刻像見了鬼一樣轉身逃走,跑進森林裡,然後‐‐然後他們就逮到我了。可是不是我乾的,我跟上帝發誓,不是我!」
父親站起身,不停地踱來踱去。我嘆了口氣,就像休謨檢察官嘴邊那個勝利的微笑所暗示的,事情看起來不妙。
即使不懂法律,我也可以理解得奧的處境有多麼難以脫身。他是有重罪前科的人。光憑他的證詞,要怎麼對抗壓倒性的間接證據呢?
「你沒有拿到五萬元嗎?」
「五萬元?」得奧叫了起來,「告訴你,看都沒看到!」
「好吧,得奧。」父親說,「我們會設法幫你的。」
休謨命令那兩個刑警,「把他帶回拘留所。」
得奧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什麼,就被他們押出去了。
雖然事先抱著很大的期望,但我們和得奧的會面並沒有得到太多其他證據。得奧被收押在拘留所,等待召集大陪審團,我們無法阻止他被起訴。根據我們離開之前休謨告訴父親的一些話,一向深諳政治手段的父親相信,得奧將很快成為「司法正義」之下的犧牲品。在紐約市,由於法院裡的案件過多,大部分刑案都要等上好幾個月才能開庭審理。可是紐約州北部這裡的案件向來不多,除此之外,又加上檢察官基於政治原因的特別關照,一定會施加壓力,讓這個案子趕快結案,阿倫&iddot;得奧可能會在極短時間內被起訴、定罪、宣判。
「大家都不希望這個案子拖延,巡官。」休謨說。
「是呀,」父親神情愉悅地說,「檢察官急著想在腰帶上多添一張人頭皮當戰利品,佛西特那幫人則急著要血債血還。對了,佛西特醫生在哪兒?你聯絡到他了嗎?」
「拜託,巡官,」休謨面紅耳赤,聲調急促地說,「我不在乎你的諷刺,之前我就說過了,我真的相信這個傢伙是兇手,間接證據太有力了。我判斷的根據是事實,而不是理論!你指桑罵槐說我是撈政治資本……」
「冷靜點,」父親淡然地說,「你當然是誠實的,不過你也很盲目,太急著要破案而忽略了很多線索。從你的立場來說,我不能怪你。不過,休謨,這整件事情真他媽太玄了,所有的證據都清楚指向現成的嫌疑犯,這種案子未免太少見,而且完全不符合心理學。這個可憐蟲根本不可能是兇手,如此而已……你還沒回答我關於艾拉&iddot;佛西特醫生的行蹤呢。」
「還沒找到,」休謨低聲道,「巡官,很遺憾你對得奧有這種想法,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你為什麼硬要尋找複雜的解釋呢?除了那截木盒子所象徵的意義之外‐‐如果不是牽涉到一些歷史性的意義,根本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