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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訕笑道, &ldo;我們自知比不得小將軍神勇,已派人安排了車駕,就在前面不遠處接應,再走走就到了。&rdo;
&ldo;那自然再好不過。&rdo;伍霍看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樣子, 眉宇微不可查地皺起了一瞬。
若是在北疆, 士兵們一個個都像他們這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走兩步就需要馬車代步, 大雍早已被戎人佔領了。
眾人不知伍霍心中所想,他們歇息一會兒之後, 整理一下衣衫,才又開始邊談天說笑邊緩步徐行, 如結伴踏春一般,半點看不出方才的狼狽模樣。
伍霍的腳步也慢下來,臉上掛著他一貫漫不經心的懶散笑容,與眾人虛與委蛇。
其中一個人突然提到了鍾浚,&ldo;聽說他傷了筋骨,得修養幾月。&rdo;
其餘人幸災樂禍道,&ldo;那他豈不是要落下許多功課?&rdo;
&ldo;看來下次院試的榜首要換人了。&rdo;
這些人均出身貴胄之家,對一直壓在他們頭上的鐘浚早已心存嫉恨,現在看鐘浚倒了黴,不落井下石已經是萬幸,遑論其他。
小寒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想到鍾浚傷得那麼重,甚至可能影響到學業。
要是他不出來找鍾浚,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小寒沮喪地想。
那隻小山一樣的厲鬼,就算咬了鍾浚幾口,也只會讓他精神萎靡幾日而已,才不會像現在一樣,傷筋動骨。
他心裡的愧疚大盛,想彌補鍾浚,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幫起。
心裡想了很多個方案,都被小寒一一否決了,越想,他就越覺得難過,恨不得把鍾浚正在受的傷痛轉嫁到自己身上才好。
伍霍早在眾人提到鍾浚的時候,就一直分神留意小寒這邊的動靜,發現他這次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出,不由得驚訝了幾分。
小傢伙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否則聽見他鍾浚哥哥受傷的訊息,怎麼說也會蹦起來罵他一句&ldo;大壞蛋&rdo;才對。
果然如他們所說,沒走出多遠,一輛裝飾富麗的四牳馬車便從竹林後踢踏著趕出來。
車上下來了個青布衫小廝,伺候著諸位公子上了車。
伍霍在幾名同窗的禮讓推脫之下,不得不坐在當中的位子上。
馬車搖搖晃晃地跑起來,車裡的人關於鍾浚的話題已經過去,談論的內容漸漸歪了風向,涉及到了廬州城裡最有名的幾個瘦馬。
伍霍知道他們在偏僻的鐘麓書院求學,外表清高自詡心無旁騖,實際上在廬州城裡都有相好,瞞著師長與她們偷偷來往。
現下離了書院,他們便肆無忌憚起來,甚至將與那些女子做的私密之事分享出來,進行比較,評比著某方面的&ldo;功夫&rdo;。
比這些話更葷腥的伍霍都聽過不少,遑論這些書生為講求斯文,都用了較為隱晦的說辭,入了伍霍的耳更是如清湯寡水一般,瞭然無味。
伍霍手指隔著衣物,摩挲了一下,有些擔心這些話傳進玉佩裡,把小傢伙嚇哭。
然而伍霍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因為小寒正絞盡腦汁想法子幫鍾浚,半點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他想了半晌也沒想出辦法,很是頹廢地嘆氣時,感覺後背傳來輕撫,他此時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便沒有出聲,而是悄悄把視線放出去‐‐
桃花眸一下子瞪大了,因為小寒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進了一輛馬車。
這馬車外表已是富麗堂皇,裡面更是鋪陳得極盡奢華,金絲繞的車簾,墊滿了車板的軟墊,甚至中間的矮几上,還擺放著一套水墨煙雨的茶具…&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