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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兒子死後,鄰居都說她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萬一發起瘋來可不好辦。
「好著呢,仙人說了,已經救回來了,只不過身體不好,他是去九天之上吸靈氣了,吸夠了就要回來的。」柳雲香淡淡一笑,臉上全是母愛。
「快了,快了,就快回來了。」她喃喃自語著。
玉翠恨得咬牙切齒,世上怎會有如此愚蠢的女人,還在企望兒子回來。你的女兒呢,你們究竟是怎麼讓她暴屍荒野的?!
「大姐,殺人是犯法的,你們不怕?」玉翠再次裝作躍躍欲試又十分膽怯的模樣,她要幫向昭伸冤就得將戲演好,現在她套出來的話很可能是唯一能查出真相的線索。
「傻啊妹子,我家男人說了,不能直接殺,那是要殺頭的,你得讓她看起來像是老天殺的。」柳雲香顯然並不是事件的主謀,只是幫兇,以她的智商和能力不足以想出整套計劃。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妹子,別心軟,這都是她的報應,想想你兒受的苦啊!」
「……」玉翠能想到的,全是向昭的苦。
她是個再聽話不過的小姑娘,打小就活在爹孃的棍棒之下,對父母的指派言聽計從,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幹活總有一日爹孃會喜歡她。
向昭有一次很開心地跟玉翠說,那天早上爹爹對她笑了,向昭蒼白的小臉因為日曬而發紅,瘦弱的身體因為吃不飽飯而比同齡人矮了一截。可她毫不在意,她只因為爹爹對她無意識的一笑,竟高興了好多天。
玉翠可以想像,她死時會有多傷心啊。死前就已經發現爹爹看她的眼神不對,死時也一定知道誰是幕後主謀。不管真兇是誰,都與她親生父母脫不了幹係。
若是向偉明親手殺死她的,她得有多絕望。
她的一生太短暫了,從未離開過這個偏偏小山村。爹孃帶她來,幫她當做孽債,爹孃送她走,用她的心肝熬湯。
玉翠的眼淚流個不停,根本止不住。柳雲香還在旁邊勸慰,以為她是為自己的兒子在哭。
「大姐,你們究竟是怎麼挖出女兒心肝的,教教我吧?」玉翠雙眼紅腫,臉上的淚水將妝面也融掉了一些。
柳雲香盯了她一會,半晌搖搖頭說:「這個不能說,我家男人不讓說,說了要打死我的。」
柳雲香又拍了拍她手,要她好好想想,別耽誤了時辰,便走回去洗衣服了。
玉翠隨便將衣服清了清,便跟柳雲香告辭走了。她要把這重大的發現告訴縣令他們,現在兇手已經呼之欲出了,他們得抓緊時間想辦法找證據。
在衙門議事廳裡,安進、白古和兩名下屬正沉默地聽著玉翠的匯報。玉翠匯報時還時不時哽咽,描述也沒有十分生動詳細,但那對歹毒夫妻的形象卻已經呼之欲出,清晰地浮現在眾人眼前。
最震驚的還是安進了。他不是不知道古代的封建迷信有多嚴重,他也曾聽說過古代家庭怎麼把女嬰直接扔掉,讓其活活凍死。
可這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啊,在古代算起來已經成年了,都可以嫁人了。將其活活殺死,挖出心肝這種事,究竟得多絕情。
玉翠說完,其餘幾人均低頭沉默,一時之間誰也說上話,心裡都苦悶極了。連平素最講究「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的師爺都在咬牙切齒地握著拳頭。
許久之後,還是白古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顯得沉重。
「大人,現在最重要的儘快抓住兇手,姑娘已經死了三年了,證據不好找。」
安進緩緩地撥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他拍了拍桌子,示意兩名還在難受的下屬集中精神。
「大家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幫她把兇手抓住,也算告慰她在天之靈,下一世,願她投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