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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同彥卿相處的不錯，她提在嗓子眼的也總算稍稍放下了些，誰知半路殺出來個林堯。梁憶瑾雙手覆臉倚著牆慢慢蹲下，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絕望啊。

如果她現在做的一切根本就毫無意義呢？她不敢想……

壓抑的哭聲從窗外傳來，彥卿茫然地盯著頭頂紗帳上繡著的仙鶴，腦中反覆迴蕩著那一日太后的話：

你的這個側妃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彥卿：我擦，媳婦酒量太好，藥丸……

第15章 七寸

一夜無眠，梁憶瑾躺在羅漢床上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色由深變淺。

彥卿習慣早起，今日卻沒了動靜，直到天光大亮，他還是睡著。梁憶瑾也沒吵他，兀自換了衣裳出來。

杜嬤嬤在門口已經打了好幾個來回，又不敢擅自進去，急得團團轉。見梁憶瑾獨自出來，才舒了口氣，又趕忙往她身後瞧瞧。

梁憶瑾揉著太陽穴，輕聲道：&ldo;王爺昨兒喝多了，還沒起呢，嬤嬤給他煮碗醒酒湯來吧。&rdo;

&ldo;都煮好了，奴婢這就去端來。&rdo;杜嬤嬤才要轉身，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ldo;昨夜一切安好？&rdo;

杜嬤嬤年紀大了，經不住熬夜，夜裡都是由芊兒伺候。今兒晨起見芊兒臉色不佳，問了才知道林堯的事被彥卿知道了。

梁憶瑾抬眸，&ldo;放心吧。&rdo;

意思是昨夜並非一切安好，但是，放心吧。

杜嬤嬤滿眼心疼，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淺淺應了一聲：&ldo;那奴婢先去給王爺端醒酒湯。&rdo;

芊兒端了洗臉水來與杜嬤嬤打了個錯身，眼皮浮腫，一看也知是沒睡好。

梁憶瑾抬手指了指院中的石墩，&ldo;我就在這裡洗吧，別把王爺吵醒了。&rdo;

昨晚梁憶瑾一直等到芊兒回來才進屋去睡，此刻兩人相視一眼也無別的話說。

洗了臉，人也通透了些，正好杜嬤嬤端了醒酒湯來，梁憶瑾伸手接過，&ldo;我去吧，你們在外頭候著就行。&rdo;

推開門，彥卿穿著一身雪色的褻衣靠在床頭，懶懶地看過來，&ldo;你給我換的衣裳？&rdo;

&ldo;嗯，怕殿下睡得不舒服。&rdo;梁憶瑾將茶盤放在小几上，端起湯碗吹了吹遞給彥卿，柔聲道：&ldo;殿下喝口醒酒湯吧。&rdo;

&ldo;你不用喝？&rdo;彥卿睨著她，問得意味深長。

&ldo;不用，&rdo;梁憶瑾退後兩步在小杌上坐下，雙手相握置於膝上，看向彥卿的目光平靜如水，&ldo;殿下想知道將軍的事大可以直接問我，不必等我酒後吐真言。&rdo;

她說得坦蕩，反倒顯得彥卿裝神弄鬼的。

&ldo;你說得對，我該直接問你的。&rdo;他端著湯碗的手背青筋若隱若現，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淡然，而這反讓梁憶瑾繃緊的心絃稍稍鬆了松。

她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絲絲落寞，&ldo;殿下也知道我父王曾經想將大位傳給我，於是他把我送去北營學習軍務，而林將軍是北營軍少帥，又與我從小相識，便自覺領了照看我的任務。&rdo;

&ldo;他之於我，就像他的父親之於我的父王，是守江山的脊樑。男女之情非分之想，我說從來沒有過，殿下大概不信，但這是事實。&rdo;

她指尖微顫，眼底也慢慢有了淚，&ldo;自我知道我要繼承大統的那一日起，姻緣就被我給祭了。不光是對林將軍，我對任何人都從沒有動過兒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