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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卻並無朱成翊這般多路子可想,他是軍人,主人的命便就是他的命。白音牙關緊咬,面色沉靜,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馬刀,&ldo;除吳懷起、特木爾部從,其餘人等皆隨我上馬衝過草甸,待我等清場完畢後,吳懷起、特木爾護送大公子繼續下山。如若我等失敗,吳懷起、特木爾護送大公子沒入山林伺機再動。&rdo;
羽林衛的小夥子們根據白音的命令默默分作了兩隊,一隊軍士迅速將朱成翊緊緊包圍起來,餘下部眾則隨白音與巴拉騰然躍上馬背,呈一字排開,馬刀在手,軍容肅然。
只聽得白音一聲令下,英勇的羽林衛兒郎們一字排開,催馬緩步走出密林來到草甸邊停下。此時對面密林中的錦衣衛弓箭手也前出至草甸邊,擺好箭陣。前置一排兵卒持長排盾,搭配長矛自盾隙間斜刺探出,以抵禦突破箭陣的騎兵。
空氣中的燥熱愈發濃重,戰馬打著響鼻,山風過處,密林號哭。朱成翊聽見自己胸腔裡咚咚咚的心跳聲猶如戰鼓擂起,他汗流浹背,緊握劍柄的右手滲出了密密的汗,他只定定地望進草甸對面的密林深處,心中默唸,&ldo;太-祖爺爺、父親,翊不會給你們丟臉的……&rdo;
☆、傷離別
烈日昭昭, 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淒涼肅殺的味道。密林中的梁禛半眯著眼,閒適的看著草甸對面的白音和他的數十名羽林衛軍士, 他輕輕地勾唇,&ldo;蒙古人中竟也有如此忠勇之士,我梁禛敬你是一條好漢, 定會予你風光厚葬……&rdo;
梁禛轉過頭看向馮鈺,&ldo;七盤關關門可曾閉上?我要朱成翊的‐‐項上人頭……&rdo;
梁禛的話音未落便吞下了後面的話,他看見馮鈺明顯變得愕然的臉,以至於馮鈺舉著發令旗卻一直忘記落下。
他轉過頭, 順著馮鈺的目光看過去……
梁禛臉上閒適的笑容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驚與不可思議,草甸中間立著個紗衣女子, 可是齊韻?
白音帶領騎兵佇列的正前方立著一名身著月白色訶子,藕荷色紗衣的年輕女子,冰肌藏玉骨, 衫領露酥胸, 素手兩纖纖, 體似燕藏柳‐‐只是未戴幃帽,露出了那雙含嗔帶怨的多情目。
梁禛突然好想仰天大笑三聲,什麼駱府的歌姬, 原來都是逗我玩兒呢!她便是那麼喜愛做這娼妓麼,回回都拿這個身份與自己搶男人!以前尚且知道遮掩,這回改明搶了……
梁禛只覺胸中塊壘,鬱結難耐, 兩日前床畔間的宛轉嬌吟似乎都在嘲笑自己有多愚蠢,自己為何偏要拜倒在此種鐵石心腸的蛇蠍女人裙下。自己貪戀那如夢似幻的靡靡色相,如今遭此失敗應屬咎由自取。
他極力壓住因極度傷痛帶來的胸口間的絞痛,勉力繃直腰背,緩步踱出林間。他來到錦衣衛箭陣最前方,冷冷看向草甸對面騎兵陣前的齊韻,莊肅冷然的外表下身心皆已殘碎一地。
他極力扯了一個笑,&ldo;齊姑娘是來與本官一較高下的麼?看是你能壓住我,亦或是我能降住你?&rdo;
齊韻木然站在草甸中央,她全然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到此處立定的,她呆呆的望著梁禛,心中五味俱全。她尾隨朱成翊進入小樹林後便遣回了駱府的侍衛,自己已經回不去了,留著他們已然無用。
就在齊韻勉力奔走,想要出聲喚住朱成翊時,她看見白音率部上了馬,她知道梁禛就在前面。齊韻只記得自己腦子裡轟的一聲,只有一個念頭蹦出,&ldo;阻止梁禛,不能讓朱成翊死在自己眼前!&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