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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桀沒接話，不得不承認凡人的壽命確實短的可憐。

莫惜然見裴戰神不說話會錯意，酸溜溜地說：&ldo;哎我一介凡人，保鮮期比別的女人短多了，你是不是等我眼角一冒皺紋就踹了我？&rdo;

不料裴煜桀說：&ldo;你就是死了，我也能從地府把你揪回來。&rdo;

這情話真是……霸氣，是裴煜桀的style，莫惜然無言以對。

&ldo;想那些沒用的。&rdo;裴煜桀伸手覆上一雙泛紅的杏眼命令：&ldo;睡覺。&rdo;

&ldo;幹嘛讓我睡覺，我剛醒。&rdo;莫惜然說著這話眼皮有點沉，好像是藥效上來了，她問：&ldo;你給我吃的啥藥。&rdo;

&ldo;退燒藥。&rdo;裴煜桀話一轉揶揄：&ldo;你不知道什麼藥就敢吃，傻嗎？&rdo;

&ldo;你能害我？&rdo;莫惜然反駁，順便感慨他都能認識現代藥物了，不容易。

裴煜桀回她一句：&ldo;你十六那年，我拿錯一回，這回再拿錯丟人現眼？&rdo;

莫惜然聞言徹底放鬆，閉目養神：&ldo;你還記得啊。&rdo;

十六歲那年，莫惜然中考完和莫老媽搬回鄉下第一天救下一個在水塘溺水的孩子，結果回家路上受了涼，正巧趕上莫老媽外出走親戚還錢，莫惜然在家發燒硬抗，都燒昏了。

那次是裴煜桀頭回出鏡子，不熟悉凡間的巨大變化，用仙術給莫惜然降體溫，然後在莫惜然無意識的碎碎念裡找出一瓶過期維生素給她餵下。託仙術的福，莫惜然躲過燒傻一劫，現在想來挺後怕。

萬一裴煜桀找的是別的過期藥，哇，可怕。

不過裴煜桀提起這茬，莫惜然徹底信他不是泫滐了。

&ldo;能不記得麼。&rdo;裴煜桀話音輕柔，挑起一截短髮繞了繞：&ldo;被你念叨好幾天。&rdo;

&ldo;我那時候不知道死活，敢唸叨你。&rdo;莫惜然打哈欠，真困了。

說起來，裴煜桀每次深夜從鏡子裡出來，莫惜然都不帶怕的，大概是鏡子幫她和莫老媽收拾了不少欺負她們的人，她後來得知鏡子裡是他在幫忙，自然而然有好感。

莫惜然睡前囑咐：&ldo;你一會兒幫我看著沈若吧，我支使不動泫滐，你不一樣。&rdo;

&ldo;我剛回來，你就支使我？&rdo;裴煜桀似有不滿，捏了捏她的下巴。

&ldo;你總得補償我點兒吧，不然我這麼容易原諒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rdo;莫惜然含含糊糊說，&ldo;這樣也很便宜你好麼，還有些問題等我睡醒再問你。&rdo;

裴煜桀抱過她滅了燈，直到她睡熟才放開。

&ldo;不是能認出來麼。&rdo;清朗嗓音在莫惜然頭頂縈繞，帶點兒笑音：&ldo;小傻子。&rdo;

莫惜然睡得愜意，舒舒服服翻個身，被子扯一邊露出一條細長腿，她夾住被子翻滾，睡相一言難盡。

黑暗中，潤紅色的唇輕挑，清朗嗓音又起：&ldo;大傻子。&rdo;

窗外又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凌晨的小區變成冰雪世界，樓下停車場白茫茫一片。

莫惜然發燒不穩定，一會兒溫度高一會兒溫度低，夢境不停，耳邊還有奇怪對話。

有個年老的聲音說：&ldo;你這是做什麼，快把裴君還回來。&rdo;

有個年輕的聲音說：&ldo;本就是我的一部分，為什麼還給你。&rdo;

&ldo;那你想幹啥？&rdo;年老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