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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然留戀剛才的茶花樹，還有那個稚嫩的童音，全是無意識的，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留戀。

泫滐揮手在黑暗裡劃出一道亮光，帶著她穿過去到了另一個夢境。

五歲的莫惜然跟在莫老媽身後跑，吵著要糖吃。

家裡捉襟見肘，莫老媽還是去小賣部裡買了幾根棒棒糖，哄著莫惜然說一個星期一根，要莫惜然表現好才給吃。

莫惜然站在巷口滿心歡喜地點頭，牽著莫老媽的手舔著棒棒糖，一蹦一跳穿過巷子回家。

這並不是夢，是莫惜然兒時發生過的事，莫老媽夢境裡的回想。

莫惜然跟在一高一矮的背影后，沒忍住紅了眼眶。

泫滐俯身同她說：&ldo;我打斷她的夢境一會兒，你想好要說的了？&rdo;

莫惜然擦擦眼角，點了點頭。

穿過巷子到了村裡的小樓前，莫老媽的夢變了，是年初十表哥來喝酒的那天。

莫惜然猶豫要不要進屋，不想看到自己被捅的畫面。

泫滐安撫她：&ldo;裡面只有她一個人。&rdo;

莫惜然低眸一想，開門走了進去。

&ldo;你們怎麼才回來。&rdo;莫老媽拿圍裙擦手從屋裡走出來，&ldo;快，飯都要涼了。&rdo;

莫惜然沒說話，乾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莫老媽。

&ldo;這孩子咋回事兒。&rdo;莫老媽上前在莫惜然眼前揮揮手，笑道：&ldo;出去一趟凍壞了？路都不會走了，要我領你進去？&rdo;

&ldo;你能看到我？&rdo;莫惜然指著自己的鼻子說，眼淚掉到了衣領上。

莫老媽嚇一跳，忙給閨女擦眼淚：&ldo;說什麼傻話呢，你在我跟前，我能看不到？這怎麼哭上了。&rdo;

莫惜然一把抱住老媽大哭出聲。

&ldo;她這是咋了？&rdo;莫老媽問泫滐。

&ldo;在外面被人欺負了。&rdo;泫滐一本正經說。

&ldo;我當多大點兒事。&rdo;莫老媽拍莫惜然後背安慰，話裡有話道：&ldo;不是有小裴麼，還能讓你受委屈？&rdo;

&ldo;那自然不能。&rdo;泫滐接話，&ldo;已經欺負回來，您放心。&rdo;

莫老媽一樂，拍拍莫惜然的肩膀：&ldo;走，跟媽回家吃飯。&rdo;

莫惜然只抱著莫老媽哭，還是泫滐領她進的屋。

熟悉的家常菜，在夢裡也有味道，莫惜然只能吃這一回了。

莫老媽許是知道閨女再也吃不著，不斷給閨女夾菜，莫惜然的碗堆得滿滿的。

莫惜然哭腫了眼，低頭猛扒飯，聽著莫老媽絮叨瑣事。

夢終究有結束的時候，泫滐在一旁默不作聲，等莫惜然扒空了飯碗才輕聲道：&ldo;說吧。&rdo;

&ldo;說什麼？&rdo;莫老媽露出一點緊張。

莫惜然擱了碗，沉重地撥出一口氣，帶著鼻音說：&ldo;媽，我要走了。&rdo;

泫滐意外她會這樣說，斂眸沒作聲。

&ldo;你去哪兒？！&rdo;莫老媽扔下筷子拽住莫惜然的手，用上十足的勁兒：&ldo;媽只有你了，你要去哪兒！&rdo;

泫滐眉角一揚望向莫老媽，挺不可思議。

莫老媽可能知道莫惜然在託夢。

這不稀奇，凡間總歸有神話傳說。

莫惜然抿了抿唇，覆住莫老媽的手道：&ldo;王叔說的對，人不過幾十年光景，到了還是要去一處。我只是先過去等您，我們還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