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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月坐在草地上，跟他保持著不太近也不太遠的距離。

&ldo;你怎麼了，別哭了。&rdo;她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兩把，輕聲哄道。

小傢伙好容易止住了眼淚，邊打嗝邊說，&ldo;我不知道……我醒過來就……就在這裡了，我明明……明明在睡覺……嗚……媽媽……&rdo;

好了又開始哭了。

牧九月乾脆把他抱起來放在懷裡，輕拍著他的背，&ldo;你別哭了，姐姐陪你找媽媽好嗎？&rdo;

小傢伙窩在她懷裡，額頭靠著她的肩膀，身子一抽一抽的，聽見她這話，抬起頭看她，哭腔中帶著厚重鼻音，&ldo;真的嗎？&rdo;

黑亮的眸子裡映著一個陌生的人影，牧九月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ldo;當然是真的了，不過你是男子漢，不能動不動哭鼻子哦。&rdo;

伸手點了點他紅紅的鼻頭。

小傢伙伸手巴了巴自己臉上的淚水，瞬間變成了一隻小花貓，&ldo;那、那我不哭了。&rdo;然後低頭抱住了她，臉埋在她胸前，聲音悶悶的，&ldo;姐姐不要丟掉我。&rdo;

她是他醒來之後遇見的第一個看起來無害的人，這麼小的孩子，賴上她也很正常。

想著，牧九月輕拍著他的背，笑，&ldo;不會丟下你的。&rdo;

嘿呀，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她怎麼捨得丟掉呢？

系統看著這一切，明智的選擇繼續沉默。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終於停止了打嗝。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懷裡的人抬頭，望著她，那雙眼睛明明清澈純真，卻好像又幽深如古井，底下翻湧著些什麼。

牧九月眨了眨眼，可能，是錯覺？

可，真的是錯覺嗎？

思緒被他軟噠噠的聲音打斷‐‐

&ldo;我是湛煬。湛藍的湛，煬器的煬，第二聲。&rdo;

認真的小模樣讓人看得心都化了，牧九月也沒再想之前的事情了，&ldo;煬，這個字很少在名字裡見呢。&rdo;

熔化金屬的意思，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隋煬帝。

煬是隋煬帝的諡號‐‐

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虐民曰煬,好大殆政曰煬,薄情寡義曰煬,離德荒國曰煬。

這實在不是個什麼好的字，什麼樣的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取這麼個字？

不過‐‐

&ldo;我們湛煬真是個特別的小孩。&rdo;

她終於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湛煬的臉。

軟嘟嘟的，果然很好捏。

&ldo;姐姐剛剛還說我是男子漢。&rdo;湛煬仰著頭認真的看著她，十分較真。

牧九月心虛的看著他臉上被捏出來的紅印子，曲著手指給他揉了揉，&ldo;吶，兔子小時候是兔子，貓小時候是貓，那男子漢小時候也是男子漢呀，對不對？這不衝突嘛。&rdo;

某人一本正經的忽悠小孩子。

湛煬歪著頭，眨巴眨巴眼睛，如松針的長睫上還有閃閃發光的淚水，像鑲在上面的鑽石，他覺得哪裡不對勁，可聽起來似乎又沒有錯，皺眉。

牧九月看他苦惱的樣子絲毫不覺得愧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ldo;可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