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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昭冷冷聽著,胃裡一陣陣地犯噁心。她從前只道太子權欲薰心,表裡不一,沒想到連對女人都是如此醜惡的一副面孔。
誰人不知道,在辭雨入東宮前,白苓可謂獨得盛寵,否則她一個小小侍妾,哪裡有膽子行事如此張揚,而如今太子眼裡有了新人,竟能將舊人貶損得一文不值,還能隨意休棄。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他對曾經的枕邊人,哪有半分的昔日情誼。
如此一想,她倒有些為白苓不值了。
辭雨天性良善,雖然不喜白苓,此刻也嚇了一跳,慌忙道:&ldo;這倒不必,她也沒有對我怎樣,若你真這樣做了,不知道旁人會怎樣議論你呢。&rdo;
太子便又作感動相,直道辭雨賢惠,為他著想,二人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清昭實在聽得面紅耳赤,幾乎想用傳音術提醒辭雨一聲,小榻底下還藏著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可這樣一來豈不更尷尬,讓辭雨知道她聽了這許多去,二人該如何自處。
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辭雨終於轉開了話頭:&ldo;對了,今天國師來,同你說些什麼?&rdo;
清昭心裡又是欣慰,又是驚悚。欣慰的是辭雨雖然被情竇初開沖昏了頭,好歹還記得打探訊息一事,驚悚的是她未免太過直接,真把自己當成正宮娘娘了?
而太子全不以為忤,輕笑道:&ldo;無非還是那一套,讓我稍安勿躁,再等些時日。&rdo;
隔著毛毯的遮擋,清昭都彷彿能夠看見他陡然銳利的目光。
&ldo;笑話,待本殿尋得了戉琅劍,要他悔不當初。&rdo;
第四十四章 何從
清昭聽著他聲音中的陰冷與狂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同時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悲哀,連同不知所措。
為什麼,辭雨喜歡上的是這樣一個人?
她不是不能理解,辭雨這樣美好單純的少女,會喜歡上一個人,這很正常,並且這個人很大可能上會是凃洲人,這也很正常。假如相籬因此震怒,她必然會幫著求情的,因為真心歡喜何其難得。
可是,她總以為,辭雨喜歡上的人,即便不是人中龍鳳,翩翩公子,好歹也應當是個勤懇正直的少年郎。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個令人不齒的偽君子。
而辭雨的話更是讓她心中悲涼。
&ldo;正是,到時候讓他知道殿下的厲害。&rdo;辭雨雀躍地附和。
清昭忽然在想,她和辭雨之間,真有她以為的那般親近嗎。
聽這話音,她今日陰差陽錯,冒著危險才探得的戉琅劍一事,辭雨怕是早就知道,可是卻一丁點,連哪怕一丁點都沒有同她提起過。
辭雨信誓旦旦稱對太子無意的情景還在眼前,清昭聽著他們的言語,口舌間都泛起難言的苦澀來。辭雨,究竟瞞了她多少?如果不是今日這番意外,還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
清昭的眼前陣陣發花,她忽然覺得好累,累得她只想躺在這張小榻下面,一動不動,直到死去。她的焦頭爛額,她的殫精竭慮,她冒過的所有風險,受過的所有煎熬,真的有意義嗎?
還有雲涯。他們以身犯險,夜探國師府以致重傷,不正是因為她們二人無法從宮中傳出有價值的訊息嗎。辭雨究竟還知道多少?如果她一早和盤托出,會不會雲涯就不必去?
難以控制的,清昭第一次有些怨辭雨。
而外間的話音仍在繼續。
&ldo;不過,殿下。&rdo;辭雨頗有些猶豫,&ldo;你真的要喝浮桑藥嗎?&rdo;
太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ldo;你又要勸我莫傷陰德?&rdo;
&ldo;是啊,你定然會成為一代明君的,若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