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話未完,身後香風沁鼻。一個俏麗的少女出現在庭中。這少女好美,老天爺給了她經過著意雕琢的身材與五官,是那麼完美,那麼端麗,鑽石般的大眼睛,瑤鼻櫻唇,粉面桃腮放射出青春的紅豔與光采。光可鑑人的青絲梳了一個三丫頭,每一丫皆佩以珠花環,耳垂下搖擺著一對紅寶石耳墜兒,穿一身代綠衫裙,窄袖子春衫外,是一襲時下最流行的銀串流煙坎肩,長裙輕擺處,一雙淡綠色小弓鞋若隱若現。天!小弓鞋尖端,怎麼有半寸分明的尖玩意?那是一雙要命的蓮瓣兒,誰捱上一記,準得丟掉老命兒。不用問,這花朵般的妞兒,準是朵帶刺的玫瑰,也可能是朵含有毒素的罌粟花。
看年紀,她正是十五六歲的當時,正是女孩子的黃金時代,正是好做夢的花樣年華。她左右,兩名丫環左右扶持,嫋嫋娜娜走到庭中。
所有的男僕,垂下頭躬著身子急急出庭迴避,十分狼狽。這妞兒出現得太突然,幾乎沒有讓男僕迴避的時間。由此可知,這位姑娘決不是斤斤計較禮俗的妞兒。
她已聽清子玉自語的話,介面道,“哥哥,你該知道他是從被迫害被虐待中長大的人,倔強和自傲,是他反抗的唯一憑藉,心裡本就不正常。你開口責備他,他怎受得了?”
子玉級回庭中,煩燥地說:“妹妹,你怎麼替一個僱工說話?”
“哥哥,你瞧不起一個僱工?”
“話不是這般說……”
“哦!該殺他的傲氣,是麼?”
“你不見他入庭時的冷傲神情?”
“你沒聽狄二伯說過,他兩年多來就是這種神情。”
“他自己不愉快,難道也要人家不愉快?”
“他並未故意要別人不愉快。”
兄妹倆針鋒相對,幾乎要吵架了。姑娘畢竟是女孩子,天性溫柔,只好打退堂鼓,笑道:“不談他了,張家鐵店少一個師傅,定不會就此關門大吉。談談漢江禿蛟的事,哥哥,訊息如何?”
子玉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正與關門的事有關,看樣子,我們在龍駒寨的三座店全得關門,除非我們能忍氣,捨得破財,受得了壓榨。”
“為什麼?”
“漢江禿餃因為和武昌的翻江虎鯊譚英鬧反了臉,也—和洞庭君山的四神龍起了衝突,立腳不牢,忍痛割掉了裡陽府以下的一段江面的買賣。上行的船隻,不准他收鄖陽府以下一段江面的常例錢。下行的油水;過裡陽便得由翻江虎鯊收卡。漢江的油水,全在鄖陽府以下。這一來,簡直是用刀子頂住他的咽喉,他只好往上游各處發展,開闢碼頭,另找財路。”
張子玉滔滔不絕往下說,所說的全非一個公子哥兒該說該懂的話。他喝乾了几上的一杯茶,續往下說:“漢江有兩條肥水,一是唐白河,一是這兒這條丹江。裡陽府被割,唐白二河當然完蛋大吉。漢江禿蛟的命脈,只好寄託在丹江上。龍駒寨是丹江的一大財源,他怎能不全力相圖?再上面是商州,商州是麻面虎麻五爺坐鎮,勢力不小,麻五爺又有華山王醜撐腰,穩如泰山,這塊肥肉他一口吞不下,必須徐徐相圖。龍駒寨只有病無常挑大樑,雖有一群地頭蛇虛張聲勢,怎禁漢江禿蛟全力一擊?龍駒寨寨水陸碼頭擠在一塊兒,一口吞下名正言順。漢江禿蛟志在必得,所以親自出馬,一批高手早已散佈四周,他自己已在三天前秘密駕臨。假使他得逞,趕走了病無常,必須先向地方伸手立威。我們如果忍不下,捨不得破財,不關門又待如何?拔刀相鬥?不!爹發誓不再動刀弄劍,絕不和江沏亡命徒死纏不休,他也極端厭惡江湖生涯。”
姑娘幽幽一嘆,苦笑道:“看來,我們除了閉門之外,已沒有路可走了。”
“這就是爹叫我來的原因,風聲不對便及早結束。唉!真想不到咱們的店卻是導火之媒,從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