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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於小剛趕著驢車，到鎮上和杜德仁匯合，幾個人起去了府城。有杜德仁帶路，燕然行不至於摸不到北。

府城也就條東西大街，和這條大街相交的幾條路，也有些人氣，但和這條街的人氣沒法比。

那個燒雞店開在南北方向的衚衕裡，從大街往南拐過來第三家，而轉讓的餛飩店，就在斜對面，只有丈寬的小門面，縱深也不過兩丈，鋪子賣價三百兩銀子。

燕然看娘親聽到報價，微微蹙眉，杜德仁幫忙問了句：&ldo;能不能優惠些子?&rdo;

房主挺張狂的：&ldo;不能再便宜了，這地段多好啊。&rdo;

不遠處就是附廓縣衙，治安不錯，又臨近大街，人流也不少，算是個好地段的，但也太貴了。

杜德仁還不到二十歲，到明年才能學出師，知道的資訊也有限，豐娘沒說什麼，決定再打聽打聽。

豐娘讓杜德仁去上工，自己帶了三個孩子在街上轉轉。杜德仁卻說他這天已經請過假了，非要帶著大家走走，豐娘也沒有多推辭，畢竟她個女人帶幾個孩子，有個小夥子護著，還是安全些。

從縣衙開始走，順著街道往西，剛開始是成衣店、絲綢店、點心店、水果店，接著是雜貨店、飯店、後來漸漸變成醬菜園、豬肉店、菜鋪子，越走，越是髒亂差，街上的人卻反而越多，燕然看到路邊有個兩層的閣樓，不由仔細看了眼，黑底金子的大牌子，上寫&ldo;百樂園&rdo;，她以為是個花樓，想要掉過頭去，從裡面湧出群人，幾個大漢把個瘦小的半老頭丟出來：&ldo;沒錢還耍什麼呢，去去。&rdo;

&ldo;我，我押房子還不行嗎?不信翻不了本兒。&rdo;

&ldo;房契呢?&rdo;個大漢鄙夷地啐了口，&ldo;就你這樣，還有房子。&rdo;

幾個大漢起大笑，然後轉了回去，那個人恨恨地在門口轉了幾圈，把口袋摸了又摸，最後才悻悻離開。

原來是賭場。

豐娘見這邊挺亂，就叫了幾個孩子起往回走，杜德仁性格寡言少語，便直跟在後面，的確像個保鏢。

&ldo;娘，我們先吃飯吧，這邊比那邊便宜。&rdo;

同樣是餛飩，剛才那家要五碗，這邊卻是四碗。

豐娘笑了下：&ldo;再往前走點兒。&rdo;

菜市場附近也便宜，但比賭場這裡的人看著好些，沒有那種敞著懷、趿拉著鞋子，看人歪著頭斜著眼的混混。

&ldo;站住!&rdo;

&ldo;小子，別走，碰壞了我的大，你賠!&rdo;

&ldo;我沒有碰你。&rdo;是於小剛的聲音。

原來群賭徒在路邊，圍著張破桌子賭大小，個輸紅眼小矮個兒非說於小剛碰了他下，才使得自己本來要投出個四五六的大點，變成了二三&ldo;小&rdo;。

豐娘眉頭皺起，燕然和哥哥急忙護在娘親身前。

於小剛急得直哭：&ldo;我沒有碰你，我走在路間呢，嗚嗚。&rdo;

拉著於小剛的賭徒乾巴黑瘦的，他別人不敢惹，豐娘這行，婦孺孩子，比較好欺負。

&ldo;賠錢，不賠錢，不許走。&rdo;賭徒瞪著眼睛，死死抓著於小剛的胳膊。

這裡本來就人多，很快看熱鬧的就把他們圍了起來。

杜德仁急忙走上前：&ldo;這位大哥請了，小孩子不懂事，你高抬貴手，放他馬。&rdo;

賭徒看他這個樣子，更加囂張，瞪起三角眼：&ldo;我高抬貴手?那，誰賠這把銀子?&rdo;

光天化日之下，這個賭徒竟然明